陈进笑:“他那些艺术人生,把一帮不懂事儿的小孩儿糊弄的是醉生梦死……他之前在重庆那边已经开过一个酒馆,重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哥们儿就是一个四处卖弄文艺情怀的商人,无数被他约过炮的女文青都在骂他……说是民谣歌手,却根本不会弹吉他,这年头能把装逼和约()炮当成事业去做的人不多了……其中又数这哥们儿最成功!”
“这尊佛,咱这小庙接收不了……拒了吧。”
陈进稍稍沉默了一下,又说道:“不管他给不给房租,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次特别好的机会,我们真的太需要流量和宣传了!……”
我看着陈进,也点上一支烟,然后才回道:“我知道这个社会很现实……但也总得有那么一两个不藏污纳垢的地方吧……是,这个机会丢掉了是可惜,但我真的希望,咱们这儿聚集的是一帮能实实在在做生意的人,我们更需要这种厚积薄发的力量,因为这才是最长久,最可靠的力量……”
陈进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
这个下了班的傍晚,我哪儿都没有去,即便是陈进已经走了后的半个小时,我依然在工作室里面坐着……我想了一些事情,也想了一些人。
直到夜晚快要来临前的七点半,我才离开了工作室。
我又去了“床单厂”,想看看那个女人回来了没有。
她还是没有回来。
按捺不住的我,终于去问了那间屋子隔壁的邻居,邻居告诉我:那个女人已经搬家了,这间房子是她租来的,至于她为什么来大理,又为什么走,他一点也不清楚。
也就是说,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个女人了。
失落肯定会有一些,但也不是每个人之间都会有很深的缘分,是的,我和叶芷,或者杨思思都算是很有缘分;那么,就注定有另外一些人,连见一面的缘分也没有。
这么一想,我倒是看开了。
……
坐在“床单厂”的门口吸了一支烟,几天没和我联系过的杨思思,终于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我告诉她自己的位置后,她没过一会儿就来了。
我按灭了手上的香烟,然后向她问道:“惊喜呢?”
杨思思在我下面一个台阶坐了下来,说是要给我惊喜,可她看上去却有点郁闷,她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背对着我问道:“米高,你说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到底能好到什么程度呢?”
“我不知道……你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杨思思回头看着我,继而回道:“不是麻烦,是困扰……”
“说来听听。”
杨思思撇了撇嘴,又说道:“我在洱海门那边租了一个摊位,属于光秃秃,什么都没有的那种……白天晒的要死……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一点也不觉得是受罪……可是曹小北不知道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今天中午的时候,偷偷摸摸让那边的管理员给我安装了一个太阳伞,还让管理员骗我是广告伞……我假装信了,可我真不是傻子啊!你说,这么多光秃秃的摊位,为什么就只有我有,别人却没有?……”
“你怎么知道是曹小北送的?”
杨思思反问:“除了他,谁还能对我这么好,这么用心……?”
稍稍停了停,她又说道:“我真的很困扰,他给我的感动太多、太多了……感动着,感动着,也会有感情的吧?……可是,这种感情和爱情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