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叶芷的车,我一路疾驰。回到客栈后,又找来了做木工的工具,然后跟马指导一起搞起了小酒吧的装修,我们将烟和啤酒放在了装修的图纸上,算是给自己的激励。没一会儿,我们便被热的脱掉了上衣,完全是一副拼了命的架势。
我们必须要赶工了,因为再过几天就是专家组来客栈考核评估的日子,要是到那时,没有装修好,客栈就会显得很脏乱,这对评估是很不利的。
这一忙活,已经是中午,虽然人辛苦了一点,可是小酒吧却渐渐有了模样,我们不仅用砖头砌出了一个书柜,还用从附近工地上捡来的废钢材,焊出了一个机车造型的酒架。
马指导说,等我们再将天花板改成钢结构的,这工业风的感觉就会出来了。
……
今天是马指导买的饭,我们还像昨天一样,坐在了客栈对面靠洱海的一片树荫下,一边喝酒,一边抽烟,然后时不时的闲聊几句。
“叶芷真答应帮你搞定你爸妈了?”
“千真万确的事情,她让我下午五点的时候去国土资源局接她,然后跟我一起去火车站……你说,这应该是一件好事儿吧,可是我这心里却有点儿慌。”
“你慌什么?”
“怕露陷,我要是找一个一般的女人来帮这个忙,可能心里还能稳点儿。找了她,感觉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互相也不怎么了解,到时候要是说秃噜了嘴,我这罪过可真就又大了去了。”
“你还是没有吃透金戒指和钻戒的道理,你要是真找一个普通一点儿的姑娘,基本上是不会有效果的,你首先得给你爸妈足够的心理补偿,这事儿才有成的希望。”稍稍停了停,他又安慰道:“叶芷是个聪明的女人,你们去火车站的路上,多交流交流,她肯定能领会的。”
“也只能多交流了。”
马指导点头,然后又向我举起了啤酒罐,我和他碰了一个之后,便仰头将剩余的酒给全部喝了下去,而一束阳光就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落在了我的眼眉之间,有一点灼热,有一点让我心慌……
我扔掉了啤酒罐,然后便脱掉上衣,又一头扎进了洱海里。我憋住气,往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深度潜了下去,我以为会像昨天那样产生幻觉,可是却没有,我只是感觉耳朵在越来越强的水压下,有些疼痛。我捏住鼻子,做了一个耳压平衡,又继续往更深的地方探索着,直到无法承受,才浮出了水面。
我感到精疲力尽,但也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爽快。蹲在岸边抽烟的马指导,特别不能理解的看着我,然后问道:“这往洱海里跳,也能上瘾?”
“我觉得这是一种特别好的减压方式,你要不下来试试?”
“咱客栈里面有无边的泳池。”
“想痛快,还得跳洱海。“
“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哥们儿不好这口。”
我不再理会马指导这只旱鸭子,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又一次潜进了水里……这是我的幸运,因为洱海的水能够消融我的焦虑,如果运气够好的话,我还会有幻觉,这好似是我唯一能和汪蕾沟通的方式。
虽然我很清楚这是幻觉,但是却被在梦中出现的她,要更加真实。洱海就像是一个能传递的介质,串起了同样对洱海有所向往的我们,虽然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但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她一直都没有离开……
……
下午,我和马指导又为了小酒吧的装修而忙活了半天。直到四点半的时候,我才开车离开了客栈,然后直奔国土资源局而去。叶芷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女人,她说是五点钟,实际上四点五十八的时候,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上车之后,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向我问道:“这边离火车站远吗?”
“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吧,大理这个地方,除了市中心,其他地方都不太容易堵车的。”
叶芷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说话……
我心里没底,又向她问道:“你不觉得咱们之间需要交流吗?待会儿跟我家人见面后,他们肯定要问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