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连日阴沉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丝光芒,他知道胡秉纯绝不会胡言乱语,既然刚才的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那就一定是真有办法,连忙问道,“真的吗?秉纯你有什么办法,要是真能帮朕解开现在的局面,那你就是宇文家的大功臣,你有任何要求朕都一定答应你!”
“皇上言重了,秉纯深受皇恩,自然要为皇上排忧解难”,胡秉纯正色道,“其实我们现在虽然同时面临着突厥和齐国的攻击,而且他们同时都是兵锋直指长安,可仔细想来,他们的目的却并非一样,其实齐国事先并没有准备伐周,这次仅仅是趁火打劫,虽然现在攻击进展迅速,可这一路过来,战线已经铺开,而他们在没有充足准备的情况下其粮草的供应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纵深挺进,如果这个时候突厥退兵,卫王在白池的兵马就可以迅速回援京师,那个时候齐军久攻不克,必然撤军!”
宇文邕连连点头,可脸上那刚刚闪现出来的一丝阳光转瞬之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说的不错,可这次战争本来就是突厥人首先发动的,他们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撤军呢?”
胡秉纯淡然一笑,继续说道,“皇上,据我了解,其实突厥人这次进攻我们,表面上是为了要给阿典奇报仇讨回公道,但真正原因并非如此,突厥和齐国不同,周、齐两国是世仇,是要见生死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我们与突厥却并没有深仇大恨,就算是杀了一个阿典奇他们也大可不必如此!”
“那突厥人进攻我们周国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今年入冬很早,且大雪持续的时间又特别的长,突厥因此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草原上的牛羊和马匹被冻死了无数,他们过冬的粮食早就已经不足,如果坐等下去,他们那么多人口和牲畜根本就没有办法渡过这个冬天,因此他们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趁机掠夺和敲诈粮食,以让他们能够安全地渡过这个冬天,一直等到来年天气暖和为止”,胡秉纯这些日子一直没有闲着,一边向珠玑阁的人寻求帮助派人到突厥打听情况,一边从纷繁复杂的各方情况之中分析原因。
宇文邕听了胡秉纯这一番话之后心中急躁的心情这才稍微安定下来,“秉纯,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也只有你才能从这千头万绪的乱麻之中找到问题的关键,依你这么看,那是不是只要我们给他们送去大量的粮食和牲畜他们就能够退兵了?”
胡秉纯摇了摇头,“突厥人这次出兵虽然将我们压制住,可他们同样也遭受到了不小的损失,因此不可能这么容易打发,特别是现在齐国又趁火打劫,他们一定会狮子大开口,而他们的要价绝对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因此直接给他们粮食和牲畜肯定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
“那该如何是好,秉纯你快说,只要能够让突厥退兵,进而解除齐国的威胁,使我们大周能够转危为安,你让朕做什么朕都答应你!”
宇文邕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胡秉纯也相信宇文邕此时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为了大周,为了宇文家的基业,只要能够解除这次的危机,他一定会去做,可胡秉纯好几次话到了嘴边依旧没有能够说出口。
宇文邕见胡秉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更加的着急起来,他相信胡秉纯一定有解决之道,连忙追问,“秉纯你到底有什么方法快说呀,朕都快急死了!”
胡秉纯沉默了良久方才抬头一字一句说道,“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