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我刚刚观察了一下平凉四周的地形,此城本靠默亭和乌兰在前面挡着,如今前面两城已经失守,平凉无险可守,而突厥应该很快便会往平凉而来,因此我建议咱们退守白池,等扎稳脚跟,再图进取!”
“胡秉纯,你什么意思,当初是你让我们退守平凉的,现在又让我们退守白池,这才刚刚与突厥人交上手,你就一退再退,让我们如何与皇上交待,与大冢宰交待?”张远本来就没把胡秉纯这样一个不知来历的年轻人放在眼里,而他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参军事职,却在主帅和副帅面前指手画脚,因此张远很是恼怒。
“副元帅,现在是隆冬,本来来此作战就对我们不利,而且前面丢掉的城池都没有来得及及时的将人员物资撤离,白白给突厥人留了很多东西,现在我们虽然退出了平凉,但坚壁清野,撤离百姓和物资,在白池与突厥人对峙,他们有五万大军,每天要消耗大量的粮草,又是深入我们周国腹地作战,只要我们与他僵持下去,时间一长,他们粮草不济,必定心慌,到时候就算是我们不打他们也会主动撤离,等那个时候我们在发动突然袭击,一定能够大败突厥,而且也能将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胡秉纯面对宇文直和张远的不信任,仍然耐心地给他们讲解自己的想法和策略。
“卫王,胡大人说得有道理啊,现在到处都是一片白雪,突厥人的战马没有草吃,只能依靠自带的粮草来维继,每天的消耗必定很大,我们只要坚守不出,时间一长,其军心必乱!”杨坚也支持胡秉纯的想法,不与突厥人硬碰,能够最大限度的减少死亡和牺牲。
“你们不必说了,让本王在这个时候继续撤退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有十五万大军,三倍于敌人,就应该借助优势兵力集中力量鼓舞士气与突厥人决战,将他们全部歼灭在平凉!”张远心意已决,不再去听胡秉纯和杨坚说话。
胡秉纯见他似无回旋之地,也不再说话,直接从帅府走了出去,杨坚等人赶紧追了上去。
“秉纯,你怎么不继续劝一劝卫王?”
“元芷说的对,卫王是不会听从我的建议的,倘若他自己想通了也许便退了,我再多说也是无济于事,杨大哥,你和杨整也下去好好准备,我看突厥人很快便会攻来的!”
果如胡秉纯所料,摄图很快便打听到周国的大军都已经退守平凉,于是带着乌兰的突厥人奔到默亭去与阿波达干见面,两路人马合兵一处。
“阿波达干将军,周国的军队现在全部驻扎在平凉城,而平凉城四周地势平坦,非常适合进攻,这正是我们歼灭他们的最好机会,一旦消灭了这股援军,我们离长安也就不远了!”
“摄图王子说的对,本来我以为这次周国会让独孤信或者杨忠这样的老将来领兵,没想到竟然是乳臭未干的宇文直,我们想要取胜就更加简单了,王子准备什么时候向平凉进发?”摄图的想法与阿波达干不谋而合,而这次他们也没有再想着分别而去,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因此合兵一处共同攻城乃是上策。
“今天晚上睡上一觉,明天一早出发,到时候周国的那些降将也能派上用场了!”摄图说到这里与阿波达干相视而笑。
当晚,摄图与阿波达干命士兵早早做饭吃,然后睡下,第二天一早,喂饱了战马,两方合兵一处,浩浩荡荡地往平凉城杀去。
突厥人一路南下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像样的抵抗,士气十分高昂,先头骑兵在冰天雪地里纵横驰骋又喊又叫,很快便抵达平凉城下。
宇文直虽然不愿意退守白池,可他也知道突厥人很快便会杀到平凉城来,因此早已命令士兵严守各段城墙,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