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只不过他们无法感知到佛陀。”
“那你感知到了?”陈云生转头望向一脸虔诚的无念。
小和尚光亮的脑门在朝阳下闪闪发光,他一本正经道:“不确定那东西是不是佛陀,只是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制衡着世间的一切。”
陈云生摇了摇头,表示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感兴趣,他直白地说道:“佛家讲究往生,一切都看来生,而我们修行之人讲究今世,一切都在今世,往生什么的都是扯淡。如果有一法门兼顾往生和今世,那世间还会有佛和道吗?”
无念笑了笑,说道:“我不在乎往生还是今世,下辈子在哪我不关心,这辈子在哪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我的信仰,我信故我在。”
对话到了现在基本持续不下去了,陈云生干咳了一声,说道:“我是认真的。”
无念看着对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是认真的。”
天边不断有风将流云吹过船舷,风拍在鲲鹏巨大的翼板之上,发出巨大的啪啪声,在这种声中,两艘巨舰到达了四方台的上空。
陈云生向下望去,发现擂台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本巨大的青石和玄铁组成的圆形擂台被彻底去除。在裸露着表土的平整地面上,用白色灰土画着一个不小的圆圈,看样子就是原来用来斗法的地方。
看到陈云生脸上的惊异,无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吃惊吧。擂台修复的进度太慢,永远无法赶上毁坏的速度,所以人们决定不要擂台。”
随着鲲鹏一阵剧烈的晃动,巨舰停泊在一处铺有卵石的空地上,高耸的木质支架将鲲鹏的船身稳稳托住,大小和宽窄丝毫不差。人们从船上跳下,早就有好事的金沙百姓站在鲲鹏一旁,静静等待来自龙川的修士到来。
陈云生和乐翔一同走下鲲鹏,他看到通往东看台的道路两旁站了不少金沙百姓,这些人满脸善意,朝他们微笑,不时的朝他们招手致敬。
陈云生感慨道:“没想到在他乡我们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乐翔嘿嘿笑了两声,朝西边不远处的空地指了指,只见那块空地早就被人围的水泄不通,并且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仿佛在欢迎什么大人物。
“那里是?”陈云生问道。
“那边是欢迎银沙的排场,怎么样?比我们这如何?”乐翔挤眉弄眼道。
陈云生转过头,对比之下这边的人群显得稀稀落落,他解嘲道:“我们斗法落后他们,自然受欢迎程度小一些,这也正常。”
乐翔道:“你这点算说对了。地下赌场的盘口据说已经开到七比三了。我们和他们平分秋色的时候情形可不是这样,那时候至少有七八成的人盼着我们获胜。你看这路上稀稀拉拉的人多半是刚开始便将赌注都压到我们身上的人。”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便来到东看台。陈云生率众落座后,不多时,北看台上走下一个年轻的修士。看到这人有些面生,陈云生看了看乐翔。
乐翔笑道:“那名有些上岁数的擂官因为不堪重负,告假了,这三场都是这位年轻人做擂官。”
那年轻修士走到擂台上,高声喊道:“明月台第九场正式开擂,先请银沙修士登场。”
西看台之上一阵沉寂,并没有人应声上台,这和公孙行寻常的行为颇为不同。陈云生架起逍遥镜,从镜片中看到西看台上公孙行面无表情正襟危坐。在他一旁坐着气色不佳的右坷和左坷,身后是银沙的四名元婴国师。任凭年轻修士喊了半天,就是不见有人想要起身的样子。
早就有不少看官议论纷纷,人们乱糟糟的猜测却没有答案,难道银沙打算在领先的情形下弃战吗?除非了银沙的太子脑子坏掉了。有些脾气不好,且又在银沙身上押了大注的人开始咒骂起来。
此刻年轻的擂官已经喊了三遍了。他愤怒地望向西看台,伸出右手中指,指着公孙行的方向大喝道:“银沙一方,再给你十息的时间,如果没有人上台,按照自行弃权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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