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斯来到昨天的那个浅河之处,蹲下身来用手指微微沾了沾水,顿时感到全身都打了一个哆嗦,心中暗暗苦笑:“这河水的凉度根本不会有丝毫改变,自己还希望它能变得暖和一点,真实自欺欺人呀!”
一回想昨天自己冻晕在了这里,克雷斯心中多少都会有些惧意,更何况现在还瞒着尤卡一个人来这里,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办,于是多少产生了一些退缩的意思。可是反过来想,自己一个男子汉现在面对一点小小的困难就如此不济,简直和一些胆小如鼠的笨蛋小人无异。冷就冷,顶多就是大不了在这里面冻死,失败是成功他妈,昨天自己连他妈都见到了,只要肯下定决心,就一定可以见到失败他儿子!
想到此处,克雷斯咬了咬牙,将身上的衣服再次一丝不挂的全数脱了下来,扑通一下跳入河中,整个身子直留头在河水外面。刺骨的寒意如刀割一般在克雷斯的每一寸肌肤上侵袭。那让人难以忍受的冰冷,叫他的呼吸都变得越发急促起来。这看似很简单的一场修炼,想要完美的达到如尤卡所说的心静而热谈何容易?
尤卡一直隐藏在不远处的林中仔细的观察着克雷斯的一举一动,他之前一路偷偷跟随克雷斯,有意不让其发现自己,就是想要看看这小子会不会真的自己进入这河水之中,果然克雷斯没有让尤卡失望。
尤卡安静的观察着,他不想打扰克雷斯,现在能不能真的让自己的心完全平静下来,使自己的心灵与灵魂之刃完全相连,就必须不能让克雷斯受到任何外界的影响。现在就只能靠克雷斯自己的意志力,如果到头来还是无法实现,顶多就是再被冻晕一次,尤卡大可再将他救醒。
克雷斯苦苦的在河中支持着,被寒意冲击的阵阵刺骨痛楚,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去,取而代之的变为了阵阵的麻木。克雷斯几乎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眼前开始产生眩晕的感觉,他咬牙皱了皱眉心中气愤难当,“难道我又要和昨天一样晕在这里不成,如今没有尤卡叔叔在旁,我要是晕倒必会死在这里。我绝不能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了,我克雷斯还要出人头地,成为当世的强者。”
克雷斯双眼渐渐合拢,心道:“如果此刻是尤卡叔叔,必定不会如我这般。无论在面对什么样的逆境之中都应该可以任意控制自己的心性,使其不会被外界任何的事情所影响,眼下我所要做的就是抛弃一切杂念,使内心白的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管它是冷是热,与我又有何干?”
一想到这里,克雷斯全身突然放松起来,现在什么都与他毫无关联,双腿渐渐下弯,他的头部也开始渐渐没入河中,最后完全浸于河里?
尤卡见此情景心中大惊,也顾不得许多,一个纵身跃出,刚要一把将克雷斯拉出,突然心中升起一阵异样之感,“怎么回事,这是灵魂之刃的感觉,难道克雷斯那小子已经.....”
尤卡静下心来,低头看了看完全沉浸河中的克雷斯,他惊奇的发现克雷斯竟然神情从容的盘膝静坐于河里,气泡断断续续的在他的口中冒出,尤卡心中大喜:“好家伙,这小子看来已经进入了龟吸的境界,这是与灵魂之刃相互连接沟通的重要象征,不出多久他应该便可以自行通过冥想来逐渐对灵魂之刃进行修炼了!”
“好,克雷斯,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就让叔叔为你护法,直到你自行闭关出来为止!”尤卡满意的笑道,之后就地坐下,双眼一闭一动不动起来。克雷斯进入龟吸之境,具体多久才能苏醒尤卡无法猜测,左右无事正好借这次的机会来对自己的灵魂之刃进行修炼。这段时间,尤卡越发可以驾驭自身的领域,他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进行修炼,自己领域的彻底大成一定可以让他迈进另一种难以想象的境界。
十多天过后,一场大雪飘过,神圣遗址顿时被白雪衬托的更加神圣优美,随着气温的逐渐的降低,一些河流的表面开始生出一层薄薄的冰层。十多天来,克雷斯一直静静的坐于那条河里,始终没有苏醒出关的意思,而尤卡也凭借着自身的灵魂之刃开始进入了半休眠的状态。
只见尤卡身周奇怪异常,左手边三尺以内的地上花草鲜艳动人丝毫不受天气的影响,就好像这三尺的地方一直保持春天的温度一样;而他的右手边三尺以内的地面之上却被冻出一道道厚厚的冰层,其温度之低竟似比现在原本的气温还要低上许多。尤卡曾经说过自身的领域有着可以颠倒自然的奇特能力,由此推断,看来他对领域的驾驭已经到达了另一种更高的境界!
再看河中同样安静的克雷斯,自从进入龟吸之境以来,克雷斯的各项身体机能开始变得极为缓慢,新陈代谢比正常人几乎慢了差不多数十倍。如此情况下,克雷斯的心脏每天只跳动一下,不知道情况的人可能就将他当做死人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要冷,又不知过了多少天,克雷斯所处的河水表面已经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层,如果现在有什么人闲得无聊将这层冰给破开一个大洞,看见冰层下面的克雷斯不知会作何感想。我想一定会被吓个半死吧,毕竟好端端的在冰河下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着身子的少年,任谁都不会镇定面对吧!
其实不光是河水表面,就连身处河水之内的克雷斯本身也已经被冻封在一块儿大冰块儿之中。看其表面就仿佛真的已经冻死,在这种条件之下又有谁会去相信这小子是在进行灵魂之刃的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