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师傅就笑,说了声:“中。”其实他们也别扭。但是东北人的传统摆在这,顺人叫。你先认识的儿子,没办法,你就只能跟着儿子这边叫,像工友之间,有的比对方爸爸还大,见了面还是一声叔叫出去。
夏茂盛问郝晓冬:“郝哥,那边你估计得烧几天能住人?”闲了好多年的房子,不是烧点暖气就能住,那地下都是冻的,得暖出来才行,要不人受不了。
郝晓冬抽了口烟想了想说:“炉子够大的话,使劲烧个三四天就差不多了,得看具体情况,我还没去过那边呢,光听你们说了。”
小伟说:“明天咱们就走,去奉天,正好把我爸我叔婶他们送回去,咱俩去那个冠园公司看看,把事谈好,然后把设备拉回来,这头估计也就差不多了,回来直接搬家。”
夏茂盛点头同意。
张爸说:“明天走啊?也行,早去早回,回去收拾一下就过来,也用不到几天时间,行吧。”
小伟说:“爸你回去别急,急啥呀这边又不救火。稳稳当当的把事处理好,把家安排好再过来。”
张爸对王叔说:“这家伙,还教训上我了。”
王叔笑着说:“你这性子是有点急,要不然当初腰能坏啊?这边也就是早住一天晚住一天的事,又不是没地方住,你急个啥劲?越急越忘事,把事一样一样处好好交待明白再来呗。”
张爸嘿嘿笑了几声。性子急的人其实很多时候就是单纯的急,啥别的想法也没有,这个是本性问题自己控制不住,但事急了就容易出纰漏,就容易出错,所以人遇事必须得稳住。
夏茂盛和陈辉去院里,这边开始弄饭。
等两个人回到饭店正好开饭。
吃完饭,把事情又捋了一遍,把饭店这头委托给张姐和翟哥,后边那头交给黄老五他们不用这边管,小伟和夏茂盛就没啥事了。
一群人挤上面包车,在龙城逛了逛,顶着北风烟雪瞻仰了一下南北双塔,坐在车里浏览一下大凌河,又到市中心商场啥的转了一圈,也就是认认门,啥也没买,这年头大型商场都是国营,空调都没装,暖气就是个意思,取暖全靠蹦,实在是逛不起来。
转了不到二个小时,最后跑火车站买了火车票,一群人这才打道回府,回了招待所。
一群人热热乎乎的从饭店出来,结果冻的嘶嘶呵呵的回到招待所,连一向扛冻的小伟都有点冷着了,陈辉后半程干脆就猫在车里吹暖风根本不敢下车。
进了招待所,扑面的暖意是最好的安慰剂,每个人紧绷着的肌肉都舒缓下来,紧接着就是疲劳。在冬天在东北是纯粹的全身运动,走路要全身使力,冷也会让全身绷紧使力,肌肉绷紧到一定程度就开始发抖,这是肌肉在自我摩擦生热想抵御寒冷。
大家直接在边上的沙发上坐下来休息一下,陈辉抱着手臂说:“还是屋里好啊,这破地方,实在是太冷了。”
王婶点点头说:“确实冷,比咱家那还冷,得低个十来度的感觉。”
王叔摘了帽子放到一边说:“没那程度,就是风太大了,一下凉到里面去了。小伟你们在这边平时多穿点,听着没?这风一透骨人就得完蛋,不住个十天半个月医院都算你体格子好。别不当事。”
小伟点头答应了一声,他从小到大的习惯,棉衣棉裤都穿着的,到是不会冷着,不过老人的关心不能拒绝。
陈辉在边上瞅着小伟乐,王叔眼皮一翻对陈辉说:“你乐啥?你要是我儿子我现在就把你腿打肿,你看看你身上穿的都是些啥?连个像样的毛衣都没有,买那玩艺儿能暖和吗?就你那衣服穿不穿有个屁用?你看看你那鞋,现在啥时候了还穿着夹鞋?要是真冻坏了咋整?最后还不是你爹妈遭罪?一点都不省心的玩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