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一直蹲地上仔细查看,这时起身严厉地对红灵道:“我说了不是杜鹃做的,你怎么还执迷不悟?还不快去照顾你家姑娘!”
一声微弱的呼唤传来:“红灵过来。”
是昝水烟。
红灵就抹着眼泪跑过去了。
原来黄雀儿和黄鹂听说有人搬动石板,才害得昝水烟落水,都吃惊不已,不觉就站在门口听住了,忘了进去。
杜鹃转头,见黄雀儿还好,黄鹂看她的神情却很疑惑。
她心里“咯噔”一下,暗想小妹子最是霸道的,要是搁以前有人这样说她二姐姐,早冲过来对着脸骂了,只怕还会动手打也不一定;今天这样子,明显对她起了疑心,想是怀疑二姐姐气不过,才故意教训昝姐姐一下子出气。
无他,因为她自己就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
杜鹃顿时心冷。
心冷,面色也冷了。
黄雀儿对红灵道:“杜鹃怎会做这事!红灵你别乱说。”
一面又扬声对黄元道:“许是哪个娃子淘气,故意要捉弄人,闹着玩的。半大小子的力气可不比杜鹃小。元儿你好好问问他们。”
黄元忙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姐你先进去吧。”
黄鹂张张嘴,想说什么,终究不知如何说。
黄雀儿点点头,正要背着昝水烟进院,她却叫过红灵,命她过去给杜鹃磕头认错。
红灵委屈地叫道:“小姐!”
昝水烟气息虚弱,又很生气,猛瞪眼喝道:“去!”
使尽全力依然微弱的很,她却累得无力闭眼。
红灵无奈,只好走过来,对着杜鹃跪下。
“是奴婢错了,请姑娘饶恕。”
杜鹃侧身让开,淡笑道:“可不敢当!你既然当着人指证这事是我干的,要是不弄个水落石出。光认错有什么用。再说了,我瞧你虽然跪着好看,话也说得好听,心里却不服气的很。何必做这个样子!起来吧。”
桂香等人也愤愤地瞪着红灵。
红灵就难堪不已。又委屈不忿,不知如何是好。
昝水烟急得睁开眼睛,却是无力再说更多了。
黄元对红灵喝道:“你先回去!等我问清了再说。”
红灵只得起身,和黄雀儿等人进去了。
待他们走后,黄元朝着大小娃儿问道:“你们谁淘气做了这事,趁早说出来。反正是个意外,我不会怪你们的。要是隐瞒不说,待会我查问出来,就要按谋害人论处,送他去衙门蹲大牢!”
小娃儿们听了变脸。却一致摇头,都说没干过。
黄元仔细查看,不见有形色可疑者,只好让他们依旧各忙各的去,只留下林春、杜鹃和黄小宝。蹲在水池边低声分析。
他问杜鹃:“在你之前,都有谁来过这水池边?”
杜鹃看着他依然温润的眼眸,心中锥扎般痛。
她冷笑道:“你其实就怀疑我,是吧?你刚才替我辩驳,是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其实你潜意识里已经认定是我了。”
“潜意识?”黄元诧异。跟着就温声责道,“杜鹃!我没有怀疑你。这事很蹊跷,明显是有人动了手脚。我们要仔细分析,弄清楚缘故,才能免除猜忌。”
他看着她心疼不已,什么时候他们离心如此了?
他将目光投向林春。
杜鹃板脸道:“你别看林春。他今天出来到现在。根本没过来这边。他来了不一会就下沟了。除了他,其他人个个都来过。可是,昝姑娘是才出来的,人家就想害她,也没那么大本事预见她会出来;只有我。在她出来前就在水池边了,我跟她又是情敌,我又有力气,而最能证明我的桂香却是我的好朋友,还对昝姑娘有成见。这不成死局了!”
黄元和林春听得目瞪口呆。
这番话辩解得无懈可击,却是自己给自己定罪。
很荒唐!
黄元艰涩地说道:“就因为这样,才更要查清楚。”
杜鹃愤怒道:“查清楚?你想问我什么?可惜的很,我要是知道昝姑娘会落水,我就算眼不眨也要盯着这块石板;偏偏我没有先见之明,不能预测祸福,所以只顾逮鱼玩了,哪还管什么人干什么!真要那样才是有预谋呢!我们今天下午本来就是闹着玩的,是我自己开解自己,特地找的这个事。”
自己开解自己?
黄元听得心中又是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