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愣住的皇后娘娘,沈晨晨知道自己这是出言无状了,忙反应过来,连声解释:“娘娘,臣女没有其他意思,臣女只是……”
“你说你不喜欢皇上?”赵礼一口打断沈晨晨的话。
沈晨晨抬头看着瞧不出半分情绪的皇后娘娘,这才隐隐知道,自己是在无意之间撩拨了老虎的胡须了;可就算是知道前面有万丈悬崖,她此刻也不想要后退半分;她深信一点,眼前的皇后娘娘并非泛泛之辈,或许她会理解自己。
沈晨晨顶着陈叶青此刻隐隐渗出来的压力,咬着嘴唇,“是!”
陈叶青的眉心总算是拧起来了:“既然不喜欢,那你当初为何要进宫?沈文墨是太子恩师,又是当世大儒,你身为他的女儿身份必定也不一般,后宫大选的条律里,对于朝臣之女还是有几分特殊照顾的,你若是不愿意,宗亲府里的人是不敢将你的名字写进来,更不会让一个不愿意进宫的臣女入驻后宫;你如今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了当初你是心甘情愿,无人逼迫;如今眼见着这储秀宫的三个月的礼仪学习马上就要结束,你却在这个时候对着本宫说了这样一番话;沈晨晨,你不会是真的仗着自己的父亲是本宫儿子的老师,本宫的后宫就任由你变成小孩子玩的家家酒,随你心情的好坏,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吧!”
陈叶青这话说的十分严重,就算是伺候在一侧的黄梨和碧莹都被自家主子这难得冒出来的怒气吓了一身的冷汗,更何况是惹怒了皇后娘娘的沈晨晨和跪在后面的雪玲。
沈晨晨知道自己的这一席话说出来必定会引来皇后的不满,可是,若是因为皇后不满而将自己吓退,那她就不会冒着这般大的危险直面对皇后说出这样一番话。
“娘娘,臣女绝不敢戏弄皇后,更不敢无视法度,任性而为。”
陈叶青眼睛一眯:“可在本宫现在看来,你就是这个意思。”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我家小姐真的没有半分不敬之心啊。”雪玲终于忍不住了,跪行到陈叶青膝前,就是一阵求饶告罪的磕头:“娘娘,我家小姐是有苦衷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是万万不会进宫,更不会以此事来叨扰娘娘贵体。”
沈晨晨看着忽然冲出来的雪玲,生怕皇后会将怒气洒到雪玲身上,忙出声制止:“雪玲,快回来,是我与皇后娘娘在说话,碍着你这个奴才什么事;没大没小,看我回去不打你。”
雪玲眼眶中的泪滚了出来,回头看了眼明显担心自己安危的小姐,“小姐,就算是您回去拿着鞭子抽死雪玲,雪玲也要将事实的真相告诉皇后娘娘,让她知道您本无心这后宫之中的荣华富贵,更不敢存了戏弄不敬之心;如果不是表少爷逼婚上门,您也不会选择进宫避祸。”
说着,雪玲就又冲着陈叶青磕头道,“皇后娘娘,您大慈大悲,后宫里很多人都说您是菩萨心肠,平常连身边的奴才都舍不得骂上几句;我家小姐只是性格爽朗直率,不肯将事实真相隐瞒皇后,所以这才选择在您面前坦白一切;小姐这么做,也是因为相信皇后娘娘您啊;求您息怒,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后,再来断定我家小姐是否犯了大错,是否戏弄了皇室。”
陈叶青被雪玲这一哭一喊的,闹得脑仁都开始发疼了,
本来腾起来的那点怒火,也因为雪玲脸上的泪水熄的差不多了;要不说这女人的眼泪就是天下所有男人的软肋;就算是他变成了一个比平常女人还要有女人味的伪娘们,此刻瞧见这清秀的小美人在自己脚下哭成这样,陈叶青一时还真有些不忍。
陈叶青瞥眼看了眼碧莹,道:“你去将这雪玲丫头扶起来,跪在这里又是磕头又是大哭的,还真真让人心疼。”说完这句话,陈叶青又看了眼明显露出不安表情的沈晨晨,没好气道:“你也起来吧,没想到你这丫头片子是个冲动的直肠子,身边倒是养了一个能说会道又肯为你赴汤蹈火的忠心奴才。”
雪玲刚被碧莹扶起来,沈晨晨就忙走上前,扶住了面带泪水外加有些腿软的雪玲。
沈晨晨心知肚明,依照雪玲这胆小的性格,如果不是真心想要护着自己,恐怕这小丫头也不敢冲到带怒皇后的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想到这里,沈晨晨就感激的抱紧了怀中的雪玲,悄悄地在雪玲的耳边连声好了好几句对不起和谢谢。
陈叶青浑身发懒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身下的竹塌清凉舒适,就这样随意的靠着甭提有多惬意,但是现在,陈叶青除了满心的好奇和淡淡的疑惑之外,什么享受的感觉都没有。
“刚才你的丫头说,你被人逼婚上门?”陈叶青怎么也不相信像沈晨晨这样的女人也会被人逼婚,依照这姑娘的虎虎生风劲儿,若是这世上真有人敢对她逼婚,她还不一鞭子上去抽死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沈晨晨既然来了,也不好在隐瞒皇后娘娘,再说了,此刻她只能说实话,要不然真会被扣上大不敬的罪名。
沈晨晨扶着雪玲站好,本来青春洋溢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超乎年龄的苦闷之色:“娘娘有所不知,臣女真的是被人逼的没有了法子,这才选择答应了宗亲府选秀,希望能够进宫避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