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陈叶青真他娘的跪到老赵家的列祖列宗前,好好的问一问这帮只要一死就再也不管后代的老混蛋们,赵礼这孙子突然玩弄了这么一出,他小子是他娘的傻掉了?还是坏掉了?
许是陈叶青的脸色实在是他吓人,连跪在地上的黄梨都看不下去了,忙膝行到陈叶青面前,出口安慰:“娘娘,您别乱想,万一真的是皇上最近太忙,不小心弄丢了扳指也忘记了。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書網”
陈叶青瞥了眼黄梨:“你哪只眼睛见过赵礼丢过如此重要的东西还能稳坐朝堂的?他娘的要是依照他的那个小脾气,一不小心把自己亲娘留给他的遗物给搞丢了,他还不把整个皇宫给反过来呀。”
黄梨听见皇后娘娘这么说,也无从反驳的慢慢垂下头来;是啊!自家主子们究竟是个什么秉性,也许亲生父母不了解,可他们这帮专门伺候主子们的奴才那可是相当了解的;皇上虽然看上去清冷寡淡,可内心时有多重情他们不是不清楚;柔妃娘娘当年早早的走了,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是有多伤心他们不会不知道,对母亲如此依恋尊敬的皇上怎么可能会弄丢柔妃的遗物后还能坐在龙案后批改奏折呢?
看来,娘娘脸色这般不好真的是有原因的,娘娘比他们这些奴才看的更加透彻、更加清楚,皇上这是,出问题了。
陈叶青又捏着掌心的碧玉扳指来回的打量,玉面温润冰凉,一看就是被人常年随身携带这才能养成这样的成色,碧玉本身便有几分水色,再加上玉内那独一无二的纹路,随着手指的晃动就像是也能游动一样,看来当年柔妃娘娘真的是给赵礼一个好东西,也难怪他会在那么多思念母亲的物件之中,最最钟情于这枚扳指。
只是,越是显示这枚扳指的特殊性和美观性,越是能凸显出赵礼此次举动的不合理性。
正如陈叶青经常念叨娴贵妃那样,那丫头就算是表现的再淡漠冷静、聪慧阴诈,也遮盖不住她内心深处本是一头猪的本性;同理可得,赵礼也是这样,一个人就算是再忙,也不会因为繁忙而舍弃多年的随身之物而不知自,可一旦事情有所转变,甚至是一个人变得太多,那只能说明:事出反常必为妖。
陈叶青捏紧了手中的玉版纸,扳指冰硬的边缘硌的他掌心嫩肉一阵钝痛,可就是这份疼痛,让他慢慢的冷静下来。
看向黄梨,开口询问:“那两个洒扫的小奴你怎么处理了?”
黄梨看了眼陈叶青,据实已告道:“依照奴才所见,那两名奴才真是因为不知道这枚扳指究竟是谁的,这才在突然获得这样的宝贝之后才途生贪心;要不让奴才下去警告他们一顿,将今日之事忘记不许再向他们提起,娘娘以为如何?”
陈叶青淡淡的瞥了一眼黄梨,其实按照他刚才的内心想法,根本就没必要留下这两个小奴的小命,直接拉到暴室里弄死算了;毕竟通过这争抢扳指而发生争执这件事就不难看出,这俩小奴绝对是贪心好财之辈,这种人最是心底丑陋、贪得无厌,你刚刚警告过他不许将事情败露出去,可万一等过几天有人拿了好处来诱惑他们,他们受不住蛊惑,忽然贪心胆大一下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去,届时引来无数可怕的后果,那岂不是逼得他陈叶青连哭都没地方哭吗?
只是,又听见黄梨这么说了,陈叶青还是有一番犹豫,毕竟这俩小奴虽然并非是什么好货色,但终归还是两条人命,在宫中当职也从未犯过什么过错,如果草草找个罪名将两人杀害,反而会引起他人注目和让不少宫人寒心,以为他这个皇后娘娘是个凶残之人。
既然这样……
陈叶青对黄梨说道:“过两天靖王就会送一名小奴进宫,届时就让那名小奴去顶替这两个洒扫奴才的工作,给宗亲府的人讲一声,毕竟是靖王开口进来的人,让他们都长点眼色,该照顾的时候也多照顾几分;至于这俩洒扫奴才,直接送到靖王府中吧,反正靖王刚给咱们送来了一个小奴,投桃报李,再送给他俩也算不错;黄梨你长点心,给这俩奴才好好的教训一番,让他们把嘴都给本宫闭紧了,谁要是在出去后说了不该说的话,本宫就让他们去伺候先帝。”
黄梨一听这话的意思,就知道皇后娘娘这是不许这俩小奴再留在宫中的,他甚至还悄悄地猜到了更深一层的意思,兴许皇后娘娘从刚开始就没想过要留他们的小命,是他自己一不小心说了那样的话,这才让娘娘消除了杀心。
既然已经看透了这一点,黄梨也知道该怎么办,敲打是绝对不能少的,最关键的还是要让这俩奴才彻底闭嘴才是。
黄梨应了陈叶青的差事之后就忙出了芙蓉宫,争取把事情办的漂亮一点,让娘娘能够多放心一些。
黄梨前脚刚走,陈叶青就回头淡淡的瞥了眼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碧莹,这小丫头片子不是赵礼身边的间谍吗?她的真正主子有可能出事了,怎么还能如此冷静呢?
“想什么呢碧莹?”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碧莹听见娘娘开口问自己,忙哆嗦了一下,来到陈叶青面前回话:“娘娘,奴婢在想,皇上好像不光仅仅只是丢下扳指这么简单,奴婢想,会不会是他……”
“是他故意丢下的扳指,对不对?”陈叶青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碧莹,瞧这小丫头一下子就睁大的眼睛,就淡淡的笑了笑,继续道:“你能想到的,本宫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可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赵礼为什么会故意丢下扳指?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假如他不是故意丢掉的,哪又怎么解释如今他这样的态度?”
“娘娘……”
看着自家主子这明显就要抓狂的模样,碧莹有些担心的喊出口。
至于陈叶青,真的是快要把自己的脑壳给挠破了,就是死活想不明白赵礼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心底深处甚至还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声音在提醒着他,千万不能去主动问赵礼,要不然,真会有大事发生。
为今之法,也只有尽快抽个时间将赵澈叫来身边好好的问一问,但是还要小心提防着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家伙,小东西敏感而多智的天性绝对是遗传上了赵礼,小小年纪就有着过人的辨别能力,要不然也不会在什么情况都懵懵懂懂的情况下便跑到他身边说了那样一番话,甚至还嚷嚷着‘父皇很奇怪’。
小家伙现在年纪还太小,固然聪明有余可终究还只是一个孩子,如果前路真的是凶险连连,陈叶青是绝对不会让小东西深陷危险之境的,唯一保护这个孩子的方法就是将他蒙在鼓里,让小东西尽量保持着这种懵懵懂懂的状况,这样才不会被凶险盯上。
前方棋路好似就是一个被人刻意打成的死结,环环相扣、线线相串,尤其是在他现在连什么情况都没有办法弄清楚的时候,更是要拿出十二分的警惕小心留意观察,切莫忽略了一丁点至关重要的线索。
计划好这一切后,陈叶青就觉得满身的疲惫。
由着碧莹扶着她回到内殿的床榻上歇息一会儿,但在柔软清香的床榻上陈叶青却是辗转难测;曾经,他也是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就算是穿越来到大周,由男人变成女人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他都一点一点的挺过来了;可如今在摊上赵礼的这件事情上时,他居然有股难以言说的惴惴不安和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