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在沐浴的时候已吩咐人备下了晚膳,换上平素喜爱的白色暗花长裙,轻柔的下摆随风轻舞,腰间只用了条红色的编织带随意扎了个花结,末端坠着两粒滚圆的南海珍珠。洗去尘埃的黑发没再束起,全拢到一边肩膀,松松的用坠着珍珠的丝带束着。发稍任其散开。
“小娴,去请末凡过来。”玫果走到摆满精致菜肴的小桌边,这才发现,他对自己的喜好了如指掌,而自己对他却一无所知。
“末公子已经离开了。”小娴没动,仍摆弄着碗筷。
“什么?”玫果一惊,帮着小娴摆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末公子已经出府回弈园了。”
“他走了?”玫果心里象突然被人削掉了一角,然后在那角落上填满失落,他竟然没有跟自己告别就这么走了。
“嗯。”
“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末公子让我转告小姐,以后不要再私自去边疆了,私潜军营是条大罪。这次有太子力保说小姐有勇有谋射杀了李成,才保以平安,以后只怕不会总有这样运气。”
“他这话为什么不亲口对我说?”
“太子是小姐以后的正夫,他不便在小姐面前提及太子。”
他对自己的事到底知道多少?这边疆之事,短短数日,他也能打探得如此清楚,“他走了多久了?”
“小姐进去沐浴时离开的。”
“快去,叫人把我的马牵来。”玫果也不披外袍,向门口急奔。
玫果一路挥鞭急追,直追到了城外都没见到他的踪影,眼见前面就是上次遇到疯牛的树林,林中一片寂静,想是再无法追上了。
拉住马缰,停了下来,望着深幽的树林,长叹口气,耷拉下了头,好不失望。轻夹马腹,带着马慢慢回转。
“郡主,可是在找我?”
玫果身体瞬间僵直,停顿了片刻,迅速转身。
大树后转出一匹白马,马上的人薄唇微勾带着可以暖入人心的笑颜,沉静的眼眸象是可以包容一切。
玫果失落的心瞬间化成灰烬,被欢悦塞满,如果不是在马上,只怕已经向他扑了过去,狂喜之后,想到自己刚才的神情定被他看在了眼里,难为情的略低下了头,脸却象起了火一样的烫,“你还没走?”
“本来是要走的。”他也不知为何到了此处,却留恋徘徊。
她只穿着家居的单袍,没作任何的修饰,如同冰山上的雪莲,娇弱纯净,比平时盛装的她更美得让人窒息。耳边的鬃发还滴着水珠,自是刚完沐浴,就追了出来,
他眸子一黯,纵马上前,到她身前才停下,向她伸出手,“过来。”
“呃?”她将视线从他手上移到他脸上,脸越加的红。
“起风了,你穿得太单薄,会着凉,过来。”他静静的等待。
“我才没这么娇贵。”她小声嘀咕,小手却已经放进了他的大手之中。
手臂一紧,身体已经腾空,打横落坐在了他身前。
他将她圈在怀中,空出一只手,拂开她脸上被风吹乱的秀发,“你不该这么湿着头骑马吹风。”
玫果微微一笑,轻靠在他肩膀上,他的体温隔着衣衫传递给她。鼻息间是只有他身上才有的那股阳光的清香,连日的疲劳也瞬间消褪。
“还没用膳?”他环住她的腰,防她从马背上滑落。
“嗯,还没来得及。”她闭上了眼,不管他对自己是什么目的,起码现在他让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