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如被啃了一口的月亮,慢慢的爬上了柳梢头,月华洒下,给寂静下来大地染上点清冷寂寞的色彩。
清歌站在院中,将刚才从沐紫如那抢回来的花瓣紫晶石放在手心,这东西大概她半个手掌大小,立体的花瓣造型宛若一朵真正的花朵,开在最为怒放美丽的时候停止,保持着最美丽的状态。不深不浅的紫色水晶,在银色月华下中发出淡淡的光芒。
她将水晶举起来对着月亮,不太明亮的光线里,花瓣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美,雕刻得栩栩如生,连最细小的脉络都看的清清楚楚,若不是这种紫色太过通透,简直会让人觉得这根本不是雕刻的,而是一朵真花变成的假花。
很特别,很美。
她突然生出一种感觉,有一点好奇,沐清歌的娘亲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做沐宗佩这样一个男人的外室。
凝望之中,心口的绞痛又来一次来袭。
她强忍下去,按照记忆中的机关一按,花瓣紫晶石,花瓣中间的花蕊向外展开,露出中间大拇指大小的一个空间,里面,有一颗浅紫色的药丸。
她把药丸倒了出来,看着这颗药丸拧了拧眉,只有一颗了?吃完了以后怎么办?这药丸是沐清歌娘亲放在里面的吗?她又是如何知道沐清歌会刚好得这个病呢?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清歌脑中,突然想到一个说法:难道是家族遗传?
正思忖着,屋内传来细细的挣扎声,清歌赶紧冲了进去,将花瓣紫水晶放在桌上,进到内屋去看萍儿。
小屋的窗子打开,月光斜照进屋内,开口的花瓣紫水晶内腔一阵奇异的波动,似有紫色的游光围绕着花瓣徐徐升起,映得屋内紫光盈盈,几秒过后,紫光凝做一线,从窗口直透苍穹,短短一瞬,即为消失。
落寞黑夜里,紫光冲天短短一瞬间,有人从屋内冲出,怔怔望天,直立半晌,才缓缓走进回屋内。
清歌看了看,萍儿只是药性弄得踢床,又走了出来,看着桌面上的花瓣紫水晶,将机关一扣,收好放进怀里,那粒浅紫色的药丸她另外寻个东西装起来,明日去找找城里大夫看看,是否能查出是什么成分,针对什么病症来的。
几声虫鸣,偶尔几声蛙鸣,更显得夜里寂静。
清歌打了盆水,正准备歇息,身后传来一阵相当细微的衣袂飘动的声音,冰眸一凝,有不速之客!
她将全身气息放松,装作毫不知情,提着水继续往小屋内走,长袖下的手指紧紧扣住匕首,渐渐的,声音靠近,待那声音到了可以一击毙命的距离,迅速一回身……
“怎么是你?”
“不错,又有进步了!”来人哈哈一笑,金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一双眼眸墨中隐约有近才可见的暗蓝,眼眸深邃犀利,带着点点隐秘的宠溺。
“你怎么来了?”清歌手腕一动,骨骼一收如泥鳅一般挣脱桎梏,匕首迅速的收回袖中。
金面男子看了看空了手掌,这一招金蝉脱壳很好,他抬眸,金色的面具发出淡淡的光芒,墨蓝暗眸闪烁,笑道:“你今天的表现没让我失望。”
短短的一句话,没头没尾,清歌能懂他的意思,他指的是下午在春燕居拒绝皇长孙的事情。眉宇间带上一抹莫名,这人口气是怎么回事,好似她和他很熟悉一般。
忆起白日里耳边听到的那句话,看来当时他一直都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