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篱落抬眸看向他手中的卷折,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她的字迹!能说是大意么?一个人即使失忆,忘记怎么写字也许说的过去,可是那字迹上突然的转变却是有些于理不合;
她不可能说是那几天正好在练字吧,这种说法更显得欲盖弥彰;只是没想到这皇帝心思这么慎密,居然只是从那三个字就起了疑!
放下手中的卷折,轩辕祈一拂袖摆靠坐回椅背,悠悠问道,“落儿不想说点什么么?”
篱落直视着轩辕祈的眼神,忽略了那强大的压迫力,良久叹了一口气道,“我是她也不完全是她”,是她的身体,可是灵魂却不是;听不听的懂就不在她能力范围之内了;
近似敷衍的答案,轩辕祈半敛的凤眸,似是在思索这句话的意思,也或者在掂量这句话的可信度,“朕以这件事加上一个承诺,换落儿为朕办一件事如何?”
咦,交易?情景的突然转换让篱落微有些措手不及,本能的反问道,“什么承诺?”
轩辕祈微挑了眉,淡漠的声音道,“落儿的自由;”
这回换篱落挑眉了,她的自由?她并不认为有人可以干涉她的自由;
不理会她的表情,轩辕祈倾身坐起,又恢复了那面无表情,只是那凤眸内越发深邃,“落儿不去的话,那只能由落儿的侍女代劳了;”
顿时明了是什么事了,篱落瞬间握紧了小拳头,卑鄙,居然威胁她;
轩辕祈也不再说话,静等她的答复!
篱落心间腹诽,暗自思量着利弊,看来今天去不去都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如果那件事可以商量的话,她去也无妨,“皇上,这个承诺能换一样东西么?”
“什么东西?”,轩辕祈问道;
篱落双唇扯出优美的弧度,估计打死他也想不出来她要的东西吧,明亮的双瞳内亮光闪烁,“血菩提;”
轩辕祈是有些意外的皱起了眉头,凤眸幽光留在似在她脸上找寻着答案,无果,“落儿要血菩提何用?”
“救人”,篱落直言不讳的说道;
“哦?落儿可知血菩提是何物?”,轩辕祈唇角勾起了那邪魅的笑容,只是这次除了有些刺眼外,还深含着讥讽;
“血菩提是御天国镇国之宝,可在我眼中它只是死物,唯一的用处就只有它能解百毒;”,篱落微皱了眉头,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我并不觉得皇上会认为,御天国能有现在的国运,完全是靠那个果子;”,我还就不信了,你会把自己的功绩都送给一个果子;
不再自称臣女了么?轩辕祈放下了那抹笑意,凤眸直视着篱落璀亮的双眼,“这件事朕会考虑,而前提必须是太子安然无恙!”
考虑?奸诈的狐狸,篱落瞥了瞥嘴,却也没在说什么;这事不能太急进;
轩辕祈慢悠悠的起身,一拂袍摆覆手走向篱落,在她身前一步距离处停下,微低了头忱忱的看着身前的女人,“如果太子不幸……那么,落儿就一同殉葬,如何?”
雷霆雨露皆是恩泽,这就是皇帝;轻描淡写间,一条人命就被迫压在了这赌注之上了,而这庄家,是老天爷!
一个趔趄差点咬了舌头,篱落震惊的瞬间抬起了双眸,死盯着轩辕祈幽深的眸子;心底百八十遍的问候了轩辕家的老祖宗,无忧那个白痴还说……说,xd的……天呐,她一定要找算命的改一下运!!
抬眼看向高纵入云的塔顶,塔的外围还有丈高的围墙,围墙外围半人高的杂草,阴森森的塔,阴森森的鬼地方,果然叫对了名字,冥神塔!
篱落垂头丧气的站在冥神塔的门口,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她未来一个越的暂居地;
他们口中的澈儿即是太子,轩辕天澈;
对于这个太子,她所了解的也只限于上次在御花园救他的事,那个桀骜不驯、目无尊长的小儿人;好像后来是因为他在太傅授课期间偷跑出来出的事,而被皇帝禁了足;
再后来就是听说受了风寒,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好,前几日病情突然急转直下,而外面所不知道的则是,这小太子是出了天花;医术落后的古代,这种烈性传染病若是传播开来无异于是一场大型瘟疫;
所以最近各国使者才会迁出皇宫,而太子则被转移到了这里治养,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能不能撑的过去,一个月是时间是差不多够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小命?也莫名其妙的压在了这小太子身上!
篱落越想越是气愤,为什么会选择涟漪或者她来看护小太子,那是因为这郡主小时候已经出过天花,而做为侍女的涟漪很‘理所当然’的被传染,也‘很幸运’的一起活了下来;
同样是在这个冥神塔,说的好听是接受神的洗礼,活下来的就是那被神眷顾说,啐!死了的那也是蒙神宠召……
在太后泪光涟漪、满含期待的注视下,在轩辕晨即期盼又担心的眼神下,在轩辕雪和杨诗雨既意外,又紧张希翼的仰望下,在那个死面瘫……忽略吧,一定面无表情的说……
收拾了情绪,篱落带着四个侍女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冥神塔,沉重的大门‘吱吱呀呀’的缓缓合上……
嗵……
一道门隔绝出两个世界,是死是活,一个月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