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是登徒子,你现在还能以这种距离和我交谈吗?”御凤檀轻笑道,两手摊开,宽大的袖摆随着他的动作如同月光流淌,泻下一地的辉华。
此时云卿已经渐渐的冷静下来了,刚才的时间若是御凤檀想做什么,他早已经下手,看来他的确不是那种人,慢慢的将剪刀重新放在枕头下,云卿眼眸微凝,又恢复了往日沉稳雍容的模样,“若世子爷不是,那有什么事情你非要半夜来说呢?”
这话带上了几许讥诮,可是在御凤檀听来,却好多了,她终于不拿那种看采花贼的眼神看着自己了,他微微一撩长袍坐到了对面的酸枝木阳雕荷叶连天椅上,薄唇微扬,道:“白日里见你似乎不太喜欢和我说话。”
何止是不喜欢和他说话,简直是避如鬼魅,能离得越远越好,云卿暗自腹诽,面色淡淡道:“其实不止白日,我夜晚也不喜欢和世子你说话。”
额……
御凤檀面色一愕,被呛得哑口无言,看着对面伶牙俐齿的少女,白日里看她说倒众多少女的时候他心里是多么的骄傲啊,此时自己被她牙尖的呛到,这滋味还真不好受。
外表温雅雍容,内里是还真是……
真是一只伶牙俐齿的小狐狸。
嗯,对,伶牙俐齿,御凤檀为自己给云卿安了一个可爱的形象而微微一笑,狭眸中倒映的星光点点流转,“卿卿,可是你白日里咬了我的那口帐,还没算呢。”
卿卿?
好熟悉的称呼。
难道白日里传入到她耳边的声音是他发出来的?她轻哼了声,想起在书院里的那幕,凤眸中更是一片漆黑,不客气道:“谁让世子爷要多管闲事的,你不伸手的话,咬得就不是你了!”
她倒是希望那口是咬在耿佑臣那个渣男脖子上,最好一口咬穿,直接咬死了他了事。
此话落入御凤檀的耳里,又成了另外一番意思,想起云卿和耿佑臣之间的“深情对视”,他心里便有些不舒服起来,靠在椅上的身子也微微坐直了些,狭眸中带上了一丝暗暗的冷意,说道:“耿佑臣不是好人,你莫要与他接近。”
耿佑臣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