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凝紫对认同的点头,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如今我们也没有办法,娘唯一的亲人也就只有她了,虽说沈家是商贾,可是娘你也看到了,这哪里是一般的商贾之家,就是那些官员家中,也未必能过的如此阔气。”
这话说到谢姨妈心里去了,她早就看到谢氏打扮的珠光宝气,贵气逼人,身后丫鬟婆子排队跟在身后,每个都毕恭毕敬的随时等候呼唤,这才是当家主母应有的架势。想她嫁到韦家这么多年,自己院子里所有丫鬟婆子,合起来也就六个,当初若是知道韦家那个鬼样子,她就……
谢姨妈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眸里蕴着妒恨的光芒,语气阴阴的开口道:“紫儿,你知道吗?这沈府的一切当初本来是属于我们母女的……”
韦凝紫一听谢姨妈所言,心中一跳,手下的劲道加大了一点,捏得谢姨妈皱眉道:“手轻点!”
韦凝紫此时的心情很激动,她和谢姨妈一起,也听过谢氏的事情,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谢姨妈在她面前说谢氏的坏话,说她假仁假义,佛口蛇心等等,却从未听她说起过婚配这么一回事,她放缓了动作,低头看着谢姨妈的后脑勺,压抑住心情问道:“娘,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当初要嫁到沈家的人是你吗?”
肩膀上传来不轻不重,恰当好处的捏揉让谢姨妈心情好了几分,她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眼底反射过一道精明的光线,随后开口道:“那是当然,当初姐夫看中的人是我,来府中提亲也提的是我,谢文鸳听到有人来提亲,就仗着自己是嫡女,偷偷摸摸的躲到了屏风后面来偷看,结果一看到姐夫,两眼发直,死活要嫁过去,爹自幼就对她偏心,看她在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没有办法,只好了了她的心愿,让她嫁了过来。”
谢姨妈刚开始说的时候声音还有些小,后面越说越激昂,一下坐直了身子,韦凝紫被带着往前靠了靠,听见事情的原委如此,面色便染了怒色,这一切原本都是她的,开口道:“娘,姨妈她也太不要脸了吧,明明是你的相公,她就凭着外祖父外祖母的宠爱,死皮赖脸的将人抢去,这种人最无耻了。”
韦凝紫痛快的将内心的愤怒发泄出来,谢姨妈脸色却闪过一丝不太自然的恼意,面色变冷,将肩膀一抬,皱眉道:“好了,别捏了,好好想想如今我们的状况吧,你还真想住出去吗?”
韦凝紫不知她怎么一下又不高兴了,不过捏了这么一会,她手掌也酸了,便从善如流的收回手,坐到旁边另外一张椅子上,她当然不想住出去,抬眸看着菊客院的里的装饰和摆设,椅是黄花梨木雕海棠圈椅,四架画名品菊花大屏风摆在屋后方,便连客房里角落里都是摆置一等的细白描红梅大瓷瓶,若是出去住,未必能有如此舒适,她知道娘也和她一样,不想搬出去,便开口道:“娘,你可有发现,这一路上的事情表面上看是我们在动作,其实一直都被表妹在牵动着一步步走。”
想起一路来,从初见那个小姨侄女起,她便一直都不顺心,事事都弄的一肚子气,经韦凝紫这么一说,她再回忆一下,咬牙切齿道:“她个小丫头片子,哪会有这么深的心机,肯定都是谢氏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