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吗?”
冷锋眨了眨眼,大人不知道他的鼻子很好用吧?这分明是布料的气味。唔,算了,梳风说自己太不懂人情世故,嗯,那现在不揭穿大人,应该就算是懂了吧?
想到这里,冷锋就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大人只是烧了几张纸而已。那……大人你要继续练功夫吗?如果你想学轻功的话,我可以教你。”
“你觉着我这个年纪,还能学轻功?那我能做到踏雪无痕吗?”池铭这些日子受兰湘月影响,也看了不少传奇小说,对小说中那些顶尖高手使出来的踏雪无痕的轻功特别羡慕。
冷锋瞄了他一眼,诚恳道:“大人,其实你前一句话挺有自知之明的啊,怎么这后一句就……嗯,让我想想应该怎么说才能委婉点儿,梳风说我说话太直,有时候很容易刺伤人。”
池铭面无表情的看着冷锋,咬牙一字一字道:“你不用费心想怎么说了,我已经完全明白。冷锋,别忘了你是男人,不要总听梳风的话,你这种委婉还真不如直说呢,最起码伤人还轻点儿。”
他说完便走了,剩下冷锋在那里抬头看着越来越亮的天色,暗道:大人的意思是说,我还是伤到他的自尊心了?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他这种年纪,还要学踏雪无痕,就是不可能嘛。
虽是这样想着,却也没有在意,只是往刚才池铭“毁尸灭迹”的方向看了一眼:嗯,梳风总说我没趣,那把今天大人明明是烧布料却说成是烧纸的事情告诉她,她应该会觉得很有趣吧?好,就这么办。
已经走远的池铭猛然便打了两个喷嚏,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说怎么回事?这心里怎么毛毛的?不会是有谁要害我吧?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明亮了许多,小龙和袁老先生都起来了,老先生和秦东林都在东跨院住着,这会儿正和秦书呆一起打太极拳,小龙则洗漱好在院中读书,清朗的声音,抑扬顿挫的语调,读得煞是好听。
“爷去哪里了?一大早就不见人。”洗雨从正房出来,看见池铭便笑问了一句。
“嗯,出去练了两趟拳脚。你们奶奶起来了吗?”池铭一边说着,还故意抻了抻胳膊,以示自己确实是去练拳脚了。
“起来了,这会儿刚梳洗完,是了,梳风找爷呢,好像是有事儿。”洗雨说着,便往小厨房去,这里池铭进了屋,正看见梳风从里屋出来,看见他便笑道:“爷一大早溜出去,也不知做什么坏事。罢了,这却不是我们做奴婢能管的。我也不多说,您快把您身上穿的那条贴身裤子脱下来,天气越来越热了,奶奶说要给家下人做薄衣裳,爷身上现穿的这条贴身裤子是最合适的,奴婢要照着样子给您做几条。”
“什么?”
池铭吓了一大跳,暗道要不要这么巧啊?因见梳风走过来,好像要替自己宽衣解带,这心虚的货吓得连忙大叫道:“做什么?还要扒我衣服不成?越来越大胆了。那个,给家下人做衣裳不是裁缝们的事情吗?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了?”
梳风整个人都愣住,好半晌才笑道:“爷怎么了?外面大衣裳找裁缝,那是因为咱们如今单住,针线房的人手不够。可这贴身衣裳,向来是不用裁缝的啊,过去都是我单给爷做。您怎么了?反应这么大?”
池铭这才想起的确是这么回事,一时间更加羞窘,咳了一声道:“那个……贴身衣裳家里不是还有吗?就用那些做样子。”
梳风笑道:“那是您说的,说是这些贴身衣裳都不如您现穿着的这件舒服,所以奴婢才想着用它做样子。”
池铭这一次还不等说话,便见兰湘月也从里屋走出来,笑道:“做什么呢?这种事也值得说这么长时间?你把贴身裤子脱给梳风不就完了?人家一个女孩子还大大方方的呢,你倒不好意思起来了?又不是从前没让她们服侍过。”
池铭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恰在这时,便听院里陶宇的声音叫道:“爷,爷在不在?衙门大门口有人击鼓喊冤呢,正好我和付林从那里经过,要不然就让守门的衙役给轰走了。”
知府衙门外是有衙役日夜当值的,不过这一大清早,论说就有人要击鼓鸣冤,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跑来啊,知府大老爷万一睡个懒觉,你来鸣冤,正赶上他起床气发作,那还能有好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