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陆承欢,在她眼里,如同草芥,只是个好被她利用,搓圆捏扁随心所欲的工具罢了!
虽有怨气与不甘,可她终究忍着没说出来。
到嘴边的话却是:“母妃,我错了,我不该让人在外调查。”
“知道错了就好。”
景华王妃的眼光上下一扫,落到了她肚子上。
陆承欢不由伸手护住了小腹。
“若是没什么事,少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最重要的是,等着你肚里有没有消息。”
陆承欢的脸颊顿时一红,眉眼间都染起了幸福。
“嗯,母妃,我想那药肯定是有用的……”
“那你更应该爱惜自己了!”
景华王妃扫视了下屋子,不悦地蹙眉,“瞧瞧这么冷的天,连个炭盆都不生一个!”
“是,母妃,这就让人去准备。”
陆承欢低眉垂睫,乖巧之至。
景华王妃这才满意地离开。
倒是宫里的云紫洛有些诧异了,在宝德宫呆了这么多天,景华王妃与陆承欢居然一次麻烦都没来找她的,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几天之后,云浩的身子果然如摄政王所说一般,恢复得与常人无异了,只是精神上还虚弱些。
虽然知道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了,但云建树待他却一点也没变。
毕竟也是自小养了十三年,浓浓的亲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云浩心中对父亲也一直有着崇敬,听说母亲被关在了后院,他又有些不忍。
所以云紫洛问他想住哪时,他说,他想回云府住一段时间。
云紫洛也答应了他。
云建树的憔悴,突然间有如苍老了十岁的面容,也让她看在眼里心疼。
周氏被关,二女出嫁,除了他们,还真的没人能陪在爹爹身边了。
挑了个晴朗的早晨,云紫洛带着云浩回了云府。
云府内,果然是一片冷清。
“爹爹,现在去看看母亲可以吗?”
云浩小心翼翼地问。
云建树点了点头。
他没有告诉两人,周氏被关的后院上了三把锁,连云轻屏都没放进去过一次。
楚寒霖因为求过云建树一次情,不好再开口,也就劝云轻屏等云建树气消了再来。
打开后院铁门的第一把大铜锁时,云紫洛的心里便生出了唏嘘之情。
院子外包围着铁桶似的侍卫,如同看押犯人一般,院内,更是残败破旧,仅有两间柴房,房前的大树还折断了一根,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柴门的锁是第二道。
刚打开柴门锁,铁链的声响从柴房内直传了出来。
“老爷,我错了!快放我出去吧!我真的受不了这里了!”
有气无力的声音拼着命叫喊,。
云紫洛眯了眯杏眸,朝屋内看去,就见潮湿的地面上匍匐着一个发丝凌乱的女人。
她微抬着苍白无血色的脸,头上、脸上、衣服上全是灰尘,双眼红肿,哪里还是当日华衣锦服高贵在上的周氏?
“夫人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只喝了几口水。”
一旁的丫环不禁开口。
“谁让你叫她夫人的?”
云建树勃然大怒。
丫环“扑通”跪倒在地,甩了自己两巴掌,“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
她险些忘了,老爷扬言要休掉夫人的!
而且不送饭也是老爷的命令,她本想老爷能起点同情心,没想到老爷的心肠这次是真硬了。
周氏哪里熬得住这样的痛苦?眼泪都快哭干了。
她嘶哑着声音喃喃道:“老爷,你要是真的恨我,就休了我吧,我也不要这将军夫人的位置了!”
“休了你?想得美!”
云建树怒容未退,“现在休了你,我还能把你关在这让你吃苦头吗?你不是想要稳住自己的地位吗?我就让你这一辈子都跟着我,住在这后院的柴房里!”
“老爷——”周氏吓得声音猛然颤了起来。
“母亲。”
云浩心里还改不过来周氏已经不是他生身母亲这个事实,见她受苦,心里也跟着痛。
听见他的声音,周氏“啊”地一声受惊吓的大叫,她才知道柴房里还有别人!
真是饿得头晕眼花了!
她甩了甩长发,揉揉眼,抬头,才看清了云紫洛和云浩。
“你,谁让你们来的?滚——”
周氏见到这两人,想到自己的一切都是他们亲手造成的,气得浑身剧烈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