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雅转身而去，留下一声幽幽的长叹，居然很能令人不自觉地动恻隐之心。

欧阳翼飞却充耳不闻，接着说道：“初寒，子辰，把他们两个扔出去，你们也回去做事吧。这次你们立了大功，我记着了。”

“记着了？那好！”段初寒贼忒嘻嘻地凑了过来，“老大，你不能只是口头嘉奖啊，有没有点实际的？金钱、美女、美酒佳肴来者不拒的嘛！”

欧阳翼飞冷冷地看他一眼：“你说的几样都没有，拳头棍棒倒是不缺，要不要？”

“那算了。”段初寒立刻后退，咳嗽一声整了整脸色，“老大，这两个人就只是扔出去而已吗？怎么说都犯了错，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欧阳翼飞看了两人一眼，摇头说道：“语彤都说不计较了，算了。不过他们不是都发了笔意外之财吗？就让他们两人负责时云清所有的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等之类，也好让他们知道不义之财不能拿，拿了也不一定有命花！”

这个好。段初寒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走吧！”

张家成和刘新艳闻言，虽然也心疼自己的票子，但是至少不用担心有牢狱之灾，也不会受皮肉之苦了，拿几个钱怕什么？就像欧阳翼飞说的，这本来就是不义之财，花着未必安心。

几人前脚刚走，欧阳翼飞后脚便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喂？诗婷，通知财务部，段副总和楚副总本月表现出色，月底给他们每人十万块的奖金。”

将所有闲杂人等都清理出去，欧阳翼飞居然不急着跟姜语彤说话，抬起双手抱着后脑勺，倚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姜语彤抿着唇，默默地站了片刻，突然苦笑一声说道：“你这算什么意思？跟他们算账算得兴高采烈，跟我就连算账的兴趣都没有了？那我是不是该告退了？”

欧阳翼飞嘴角微微一挑，终于大发慈悲一般睁开了眼睛：“不是没兴趣，而是正在思考跟你算账的法子。我和你的关系比和他们都亲热得多，算账的法子当然不能跟他们一样，得好好考虑考虑才行。”

“你……”姜语彤愣了一下，继而再度苦笑，“谢谢，我很荣幸。飞少爷，这次是我不对，我……对不起。”

“口头道歉没用，不能弥补你对我的伤害。”欧阳翼飞摇头，脸上的神情多少有些冷淡，“一句不疼不痒的对不起，就想把一切都一笔勾销吗？姜语彤，我没那么好打发。”

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姜语彤已经很少见到欧阳翼飞如此冷淡的表情。所以此刻，她突然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慌，仿佛就要失去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可是骄傲矜持如她，又实在拉不下脸扑过去撒娇发嗲，沉默片刻之后，她只得咬牙说道：“是，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对真正的伤害而言，起不了任何作用。不过飞少爷，经过这件事我才发现，原来我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所以……”

欧阳翼飞不动声色：“所以怎样？”

“所以，像我这样容易被假象迷惑的女人，没资格做你的女朋友。”姜语彤鼓起勇气，同时也尽力压制着锥心的刺痛，“既然这样，我们还是……”

“你的意思，要跟我分手？”倒是没有想到姜语彤居然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欧阳翼飞多少有些愕然，眸子也微微地闪烁着。

“分手”两个字像两把刀，在姜语彤的心上狠狠地扎了两下，痛得她微微佝偻了身子，声音也有些发涩：“……是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不但没有全心全意地相信你，反而还说了那么多混账话来怀疑你，伤害你，我怎么还有脸跟你在一起？所以我……”

“你现在说的这些话更混账。”欧阳翼飞冷笑，紧盯着姜语彤因为羞愧而涨红的脸，“我的目的如果是为了和你分手，又何必让初寒和子辰劳心费力地去调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