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槿看了眼墨敬骁,又看了眼挑衅冲她喷着濡湿鼻息的臭马,干脆地往后退了一步,摆手道:“我不骑了,我……我恐高!”
墨敬骁看着她没说话,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宁玉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还以为自己刚刚说错什么话了,却见这时,墨敬骁突地下了马来,顺手再自然不过地拉住她,朝竹屋里径直走去:“这样不行。”
这样不行?
哪样不行?
宁玉槿瞬间脑洞打开,环顾着这只有两人一马的环境,心里顿时打起了鼓。
墨敬骁他费尽心思让苏月华带她过来做什么,她刚刚拒绝骑马他就把她往屋里拉,又是打算干什么?
为什么她的心跳得这么快啊?
这时候是求如来佛观世音还是上帝耶稣比较有用啊?
丫的,她一天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这一晃神间,她已经被墨敬骁带进了竹屋里。
屋中陈设很简单,桌子椅子、茶几茶具、书架屏风,凡是入目能看到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竹子做的,极是清爽别致。
墨敬骁径直地走到一个柜子面前,从里面抽出了一套黑色男装。
墨色的长袍,紫黑色的里裤,衣襟边上是金丝细线勾勒的暗纹,是墨敬骁一贯的穿衣风格。
只是这套衣服明显要小很多,像是墨敬骁小时候的衣服。他拧着袍子和她的身量比了比,见大小差不多,便将衣服塞进了她的怀里。
“换上吧。”
“这是你的衣服?”宁玉槿不知道为何,一想到墨敬骁小时候也穿着一身黑、再配上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丫,小小年纪就已经那么高冷,简直让人受不了啊。
墨敬骁点了点头:“以前母妃经常来这小住,我也跟着过来住过一段时间。”
话说了两句,墨敬骁便打住了。
宁玉槿顿了下,没去追问他过去的事,抱着衣服往里面的屋子走去:“那我去换衣服了。”
墨敬骁看见她迈着急促小碎步进屋的动作,像极了小跑的鸭子,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她大概是想跑进去的,只是又觉得那样做太明显,最后折中选了这种进屋方式,却不想这样更奇怪更明显。
怎么能,那么笨。
宁玉槿穿衣服倒是挺利索的,男装她也没少穿,腰带一束,也有几分偏偏俊儿郎的气质。
只是让她颇为为难的,便是那一头长发了。
在家靠香月,出了门可不知道靠谁。她自己那个挽发技术,简直用渣不能形容其万分之一。
最后让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是墨敬骁替她解决了这个难题。
他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便说进来看一眼。免得她自己把自己捆在衣服里,出不来了。
他相信她能干出这种事来。
不过超出他意料的,宁玉槿早已经把衣服鞋子给穿好,墨黑的袍子穿在白净的小少年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韵。
只是宁玉槿却没注意到他进来,这会儿正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握着头发,瞪着一双视死如归豁出去的眼,磨着牙在和头发作斗争。
不过斗争的结果太惨不忍睹,那被发带松松捆起来的头发,简直比没梳之前还乱。
“丫的,老娘就不信了,今天连个头都梳不好!”
墨敬骁却在这时走到她身边来,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梳子,漫漫悠悠地说:“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