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绝杀带着凌若夕的托付,将整个皇宫来来回回搜寻了好几遍,但他仍旧查探不到凌小白的气息,他甚至怀疑,小少爷是否真的在这深宫之中。
“姑娘,或许这皇帝已经将小少爷转移到了别处,又或许,小少爷根本不在他的手里。”绝杀再度造访凌若夕的殿宇,推测道,以他的修为,若凌小白就在宫中,他不可能找不到。
凌若夕深深拧起了眉头,“我会再试探他,你继续寻找,带上云旭,若是小白被困在结界中,外界的探查无法进入其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绝杀一想,也觉得此言有理,他当即点头,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忽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影迅速一闪,飞出了窗户。
“砰。”
红漆大门被人用力踹开,南宫玉带着一帮身穿黑衣的高手,声势浩荡站在殿外,一双阴鸷的眸子冷冷的扫过整个房间,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皇上,此处的确有人来过。”一名紫阶初期的高手,敏锐的感觉到了空气里残留的那一丝难以感觉出修为高低的玄力波动,拱手禀报道。
这种事,即使他不说,南宫玉心里也很清楚,他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随后,才缓缓从殿外走了进来,一双如同深海般黑沉、深幽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凌若夕,眼里有怒火,有沉痛,还有一丝近乎扭曲的疯狂。
“你的人来过了?”他咬着牙,冷声问道。
要不是宫中的人发现,这两日宫里多出一股陌生的气息,他险些误以为她真的妥协了。
凌若夕保持沉默,但她脸上露出的一丝讥讽,却明明白白的在告诉他,他猜对了。
“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愿意留在朕的身边?一边伪装出答应朕的要求,一边又让你的人在宫里四处寻找小白的行踪,凌若夕!你究竟把朕置于何地?”南宫玉狰狞着一张脸,面部的线条略显紧绷,一条条青筋更是在他的额上蹦起,犹如鬼魅般,格外骇人。
“比起你的所作所为,我现在的做法又算得了什么?”她凉凉的讽刺道,“南宫玉,你不肯让我见小白,究竟是因为他不在你手里,还是因为,你害怕一旦失去他,就无法在要挟我,恩?”
尾音危险的拖长,带着一股尖锐的讽刺。
不许!不许这样看他!
南宫玉心头的怒火蹭地燃烧到,他一个猛扑,朝凌若夕压去,好在她早有防备,身体朝旁侧一转,手掌凝聚一团强悍的玄力,朝他挥去。
如果换做是以前,南宫玉定无法在她手里走上一招,但现在,他却不躲也不闪,袖袍轻挥,在空中将这道掌风卸除掉。
凌若夕一击不中,再度逼入他的面前,两人的身影在空中迅速交缠,玄力的波动让整间屋子犹如台风席卷过一般,桌椅破碎,装饰摆设通通龟裂,就连脚下的地板,也在隐隐晃动。
手掌凌空对碰,凌若夕被玄力的反击力逼得后退两步,胸口有些闷痛。
南宫玉却比她好不了多少,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
“要打,你不是我的对手,南宫玉,要么你让我亲眼见到凌小白平安,要么,我会继续让我的人,搜查皇宫,你最好祈祷,永远不要被我找到他,否则,你赐予我的羞辱,我将连本带利向你讨要回来。”冷硬的话语好似从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似的。
南宫玉身重内伤,体内的玄力更是不受控制的在他的筋脉中疯狂运转,浑身疼得好似千刀万剐,他只能心有不甘的瞪着凌若夕,尔后,拂袖离去。
待到他走后,凌若夕强撑着的若无其事,终是卸下,口中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闷哼,紧闭的嘴唇,有一丝鲜血,缓缓渗出。
她随意的将那丝血渍擦掉,手指突然诡异的摆了摆,似在同谁打着手语。
南宫玉带着一身的怒火,从寝宫里离开,他刚回到御书房,便再难遏制住体内翻腾的伤势,黑血源源不断从他的口腔里冒出。
阿大脸色骤然一变,急急忙忙冲上前去,“皇上,你这……奴才去请御医。”
“不用了。”南宫玉虚弱的喝止了他,手掌颤抖的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精美的白玉药瓶,哆嗦着倒出一粒药丸,扔进嘴中,很快,那股澎湃的力量,便逐渐沉寂下去,丹田里,玄力丰盈,如同一个火球,甚至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他仍然不是她的对手,但是不要紧,早晚有一天,他会比她更强,强大到可以留下她。
勉强将内伤控制住后,他便朝阿大吩咐道:“准备笔墨纸砚,朕要给轩辕勇传信。”
凌若夕的举动让南宫玉深深的觉得不安,她从来是说的出做得到的人,这些天,他阻止她见到凌小白,已然引起了她的反感,如果她的人继续在皇宫里搜寻下去,势必会发现,小白不在宫里的事实,到那时,她必定不会再对自己妥协,这种事,不论如何他也不能让其发生。
南宫玉提起朱笔,将信笺展开,洋洋洒洒在上面写下了字迹,等到墨渍干涸后,他便将信交给阿大:“马上传到轩辕勇手里,告诉他,取凌小白身上的一件东西,交给朕。”
他不能让他们母子碰面,却有别的办法,能够让她相信,凌小白就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