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去,把云玲给传上来。”云沧海挥挥手,似乎很有兴致想要知道凌若夕究竟品性如何。
很快,就有暗卫从牢中将云玲带到主事堂,她身上破碎的衣衫换成了一件墨色的长裙,干燥的青丝梳成一个发髻,插着一支木簪子,脸色略显苍白,跪在大堂中央:“云玲拜见族长,拜见诸位长老。”
“身体可好?”云沧海漫不经心的问道,他是知道的,云井辰一怒之下将云玲打入地牢的事。
云玲眸光晦涩,点点头:“劳族长惦记,云玲自知做错了事,有此教训云玲不敢有任何怨言。”
她表现出的忠心让云沧海感到了一丝满意,“你可有见过那凌若夕?给我们说说,那人究竟品性如何。”
云玲心头顿时一紧,这话什么意思?为何族长会突然问起凌若夕来?
她心底掀起一阵不安,却不敢流露出丝毫,毕恭毕敬地禀报道:“那凌若夕未婚先孕,在六年前产下一子,且行事作风极其张狂,六年后回到凌府,公然杀害其二姨娘,教训其亲生父亲,并且得罪北宁国皇室,轩辕世家,后被追杀,逃到南诏,又勾引南宫玉,成为了一国国母……”
她将凌若夕这短短半年间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随着她的描述,诸位长老的脸色也跟着变换,似鄙夷,似轻蔑。
“族长你也听到了,这样的女人怎配得上少主?”四长老再度进言,语调略显急切,他巴不得将凌若夕贬低到尘埃中,也好让云沧海打消想要撮合她与云井辰的念头。
云沧海面露一丝迟疑,久久没有出声。
“族长!”四长老急吼吼的又唤了一声,音量极大。
“好了,如果她当真是此等上不得台面的女子,我也不能再让她与井辰往来。”云沧海终是做出了决定,眸中的种种情绪最终化作了决然,他缓缓从椅子上站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云玲:“本族长今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如何?”
云玲难忍心头的激动,“多谢族长。”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将井辰给我带回来,记住,只可成功,不许失败。”他不能让自己完美的儿子被一个如此不着调的女人毁掉,云沧海一字一字沉声说道。
云玲用力握紧拳头:“是!云玲必不辱命。”
凌若夕,这下子,看你还能怎样勾引少主!她微微垂下头,青丝将她的面容遮盖住,谁也不曾看见,她脸上如毒蛇般阴凉狠厉的表情。
当天夜里,云玲拒绝了云沧海想要为她多调派些人手同去的念头,孤身骑上狮鹰的背部,趁着夜色,朝南诏国的方向飞去。
“你说这云玲的话当真可信吗?”云沧海双手背负在身后,静静地站在山巅吗,晚风阵阵,将他的衣诀吹得飞飞扬扬。
身后,三长老面如一泓死水,不起波澜,“属下不知。”
“呵,我这大儿子和二儿子似乎要斗到底了。”云沧海摇摇头,笑得有些凄苦,“真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三长老没有吭声,说到底这是他的家事,作为属下没有表态的资格,但他心里,却想着,二少爷自幼便喜欢与少主争,不论是孩子的玩具,还是灵药,又或者是修为的进展,他总想将少主踩在脚下,如今,争的不过是这继承人的身份罢了。
“你怎么看老四?”云沧海随口将话题转开,脸上的落寞与苦涩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为父亲,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愿偏袒任何人,让他们争,让他们夺,更强的一个,将来才有资格继承云族。
就当做是一个父亲,给两个儿子公平竞争的机会。
“老四他……”三长老欲言又止,不太愿意被背地里说自家兄弟的坏话。
“就算你不说,我又怎会看不明白?他竟在暗中支持我这二儿子,呵,井寒也大了,竟能拉拢了老四、老五。”说着,云沧海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骄傲小儿子的能耐,还是该无力于他的心机。
三长老低垂下头,默不作声。
“去查查,这凌若夕是否真如他们所说的这般,若是真的,我决不允许她再纠缠我这儿子!”云沧海挥了挥手,示意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族长是认为云玲所言有假?”三长老不自觉拧起了眉头,若真的是这样,这云玲只怕不能再任由她留在少主身边了。
“不,我只是觉得与其听旁人说,不如自己亲自查探一番,这样才不会被有心人糊弄,你说是吗?”云沧海意有所指的说道,眸光晦涩。
三长老当即道:“族长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