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掌风迎面劈来,云井辰刚要避开,谁料却在转身时牵扯到背部的伤口,身体微微一顿,露出了破绽。
凌若夕的攻击来不及收回,仅仅只是一秒的空隙,对于她而言已经足够,参杂了十成力量的一击击中他的腹部,丹田一荡,体内丰盈的玄力似是受到了挑衅般,疯狂的在经脉中旋转着。
“唔!”云井辰闷哼一声,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落下,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惨白如雪。
凌若夕也没料到会真的打中他,毕竟他的实力高出她太多,即使是受伤,也占上风,她紧抿着唇瓣,收势站定在原地,眸光略显复杂。
“同本尊走。”云井辰随手抹去嘴角的血渍,一字一字沉声说道。
“你……”凌若夕刚张开嘴,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是没有打伤过他,但此刻,却丝毫没有偷袭得手的喜悦。
“少主,走!”一道急促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来人已强行打晕了云井辰,将他带走。
凌若夕面色一冷,匆忙追出寝宫,却只看见一抹黑色的残影在天际消失不见。
夕阳西下,云旭抱着在御花园内玩累了睡着的小奶包返回凤溪宫,殿门朝外敞开,整个寝宫内,桌椅家具凌乱地倒在地上,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道。
他朝四周张望一眼,却未曾发现云井辰的身影,只有软塌上静静坐着的凌若夕一人。
“凌姑娘,少主他……”云旭疑惑地问道。
该不会他们俩大打了一场吧?不然,如何解释眼下这狼藉的场景?
凌若夕猛地回神,漠然启口:“被人带走了。”
“带走?”云旭倒抽了一口冷气,究竟要在怎样的情况下,少主才会被人给带走?“少主受伤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恩。”凌若夕淡淡地应了一声,手掌在眼前摊开,她仿佛还能感觉到,这只手打在他身上的感觉。
双眼蓦地合上,她强行压下胸腔里的烦躁与恼怒,平静的面容变幻莫测,云旭本想再多问几句,却在见到她难看的脸色时,将到了舌尖的话语吞下。
急匆匆将凌小白放到寝宫内室的床榻上,他这才转身:“凌姑娘,我这就去寻找少主的下落。”
他不放心云井辰的安危,抛下这么一句话后,便离开了寝宫,将玄力扩散,以皇宫为中心,搜寻着云井辰的气息。
南诏国京师内,一所茶室的客房中,镶金嵌玉的八仙架子床上,一男一女盘膝坐着,双目紧闭,少女正调动着玄力为男人运功顺气,一缕缕温热的气流从她的体内缓缓传入对方的经脉中,引导着失控的玄气重新回归丹田。
两人的身侧萦绕着乳白色的蒸汽,如梦似幻,房间内的温度节节攀升,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炉。
“噗——”云井辰忽然喷出一口淤血,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朝后看去。
“少主。”云玲爬下床榻,跪倒在地板上,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带着运功过度后的羸弱与憔悴,却无怨无悔。
能够为少主疗伤,别说仅仅只是受累,哪怕让她耗尽一身修为,她也心甘情愿。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云井辰危险地眯起双眼,拂袖坐起,双腿在床沿悬空,妖艳的红衣衬得他那苍白的面容愈发青白,独独那双眼,仍旧神韵暗存。
云玲不敢隐瞒,解释道:“属下原本遵照少主的命令在族内领罚,却听闻二少爷秘密逃离地牢,害怕他对少主不利,于是私自离开云族,前往神器出土的深山,只可惜等到属下赶到时,只看见云族隐卫的尸体,属下竭尽全力救活了云十四,从他口中得知一切,又听说了南诏国的事,猜想少主会赶来此处,所以才会日夜兼程赶来。”
数日前,她从濒临死亡的云十二嘴里打听到云井辰负伤而去,一路追寻他的下落,却在听说了南诏国即将迎娶国母的消息后,联想到云旭传回的消息,以及凌若夕与南宫玉之间的关系,于是猜测他会不顾重伤前来阻止大婚举行,所以才马不停蹄赶来,没想到,真的被她猜中了!
只是,此时的云玲丝毫没有猜中他心思的喜悦,一想到少主为了见那个女人,负伤而来,她的心就难受得揪成一团,恨不得将那女人碎尸万段!
低垂下的眸子溢满了阴鸷刻毒的冷光,她跪在地上,不愿让他发现自己的表情。
“是你打晕了本尊?”云井辰冷声问道,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忠心而有任何的动容,身上散发着一丝危险的气息,被他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盯着,云玲心尖忍不住微微一颤。
一股惧意从心窝里荡开,她硬着头皮轻轻点了点头。
“砰!”凌厉的气浪无情的拍来,重重击打在她的肩头,肩胛骨咔嚓一声被震碎,疼痛从神经末梢传遍浑身,云玲口中发出一声冷嘶,却不敢呼痛,身体颤抖几下后,便平静下来,恭敬的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
她知道,少主最厌恶的就是属下自作主张,只是,让她眼睁睁看着主子被打伤,她做不到!
“少主,属下知错,可是,属下不服!”云玲咬着牙,霍地抬首,夹杂着怨气与不甘的视线笔直地撞入云井辰的眼眸中:“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少主为她做到这种地步!更不配少主为她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