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换一个吻,值。”云井辰轻轻抚了抚脸上的印记,嘴角上扬的弧线再度加大,眼见凌若夕余怒难平又有动手的迹象,他急忙飞身朝后跃去,“时辰不早了,本尊还有要事,就此拜别。”
他刚跃上高墙,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步伐猛地顿住,月光下,火红的身影孤立在高墙之上,衣诀在夜风中翻飞,银冠下束起的墨发上下飞扬,一身气势,睥睨天下,霸气威严。
“对了,本尊险些忘记问你,手,疼吗?”说罢,他暧昧地大笑两声,便消失在了这广阔无垠的夜幕中,但空气里,依旧残留着都属于他的那股让人魂牵梦萦的淡淡香气。
凌若夕死死握住拳头,整张脸早已是一片阴沉,她恶狠狠瞪着云井辰消失的方向,似要将此人千刀万剐。
云旭偷偷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对自个儿的少主既佩服又无奈,你说这人要走就走吧,还偏偏抛下这么一句话来示威,可不是火上浇油吗?
偌大的院子内,气氛凝重得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位于暴风雨中心的凌若夕,气息森冷,凛然的杀气快要化做实质,可见她此刻有多愤怒。
凌小白乖巧地闭上嘴,站在一旁默默地替云井辰哀悼,下次见面,这个坏蛋绝对会遭到娘亲可怕的报复的。
“你出来。”凌若夕凌厉的眼刀狠狠刮向暗处。
云旭苦着一张脸,自暗处现身。
“把墙恢复原样,另外,墙壁的破坏费,一千两银子,一个子儿也不能少。”凌若夕无情的命令道,随后利落的转身,走向卧房,每一步,都好似踩在某人的尸体上,步伐格外沉重。
云旭听到这一命令,顿时哭笑不得,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明明对她骚扰,惹她生气的人是少主,怎么偏偏最后遭殃的却是自己呢?
“节哀吧,小爷很同情你,真的。”作为被自己的亲娘吭过无数次的凌小白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娘亲只是让你赔一千两银子已经算是很大方了,至少她还是把你给留下了,对吧?”
云旭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淡定一些,但那时不时扭曲的五官,委实让人无法将他与沉默、古板联系起来。
“我知道了。”不就是一千两银子吗?大不了他豁出去了,现在给了多少,他会一笔一笔地记下,等到将来返回云族,向少主讨要回来。
云旭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但当这一日真的来临时,他却忽然发现,抱有如此纯真想法的自己,真心弱爆了。
此乃后话。
回到房间,凌若夕刚坐下,便看见手里紧握着的药瓶,眉头猛地皱紧,下意识想要把东西给扔掉,却又迟迟没有松手。
“娘亲,这药是不是很值钱?”凌小白搂着黑狼,穿着白色的中衣站在凌若夕跟前,好奇地打量着她手里通体晶莹的玉瓶。
看上去似乎还值几个小钱。
“娘亲,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药给你,瓶子给宝宝,怎么样?”凌小白笑盈盈地问道,开始打起凌若夕拥有的所有物的主意。
要知道,一趟柳城之行,可是消耗了他好几百两银子,又是添购马车,又是住进客栈,他的小金库出了好大一笔血,现在是到该补一补的时候了。
凌若夕把玩着药瓶的动作微微一顿,挑眉问道:“你这是想要和我对半分?”
“嗯嗯。”凌小白当即点头,盯着药瓶的眼神,仿佛要把它给吞下。
“我没打算留下它。”即使没有服用下灵药,但云井辰送出手的,怎么可能是凡品?瞧瞧他第一次送的礼物,就能猜到,这支灵药绝对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凌若夕愈发觉得,这男人必定是有所图谋,不然,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对自己大献殷勤吗?
她一没权势,二没实力,唯一所能联想到的就只有……深沉的目光落在儿子凌小白的身上,可把他吓了一跳,哎呦喂,娘亲这么盯着他看做什么?
打量一下自己的衣着,没哪个地方不对啊。
“娘亲,你别这么看着宝宝,宝宝害怕。”凌小白露出一丝怯意,紧紧搂住怀里的黑狼,活像是正等待人凌虐的小可怜。
“卖萌可耻,这一招,对付我没用!”凌若夕白了他一眼,随手将药瓶放入怀中,被凌小白一通蛮搅,她倒是歇了将这东西丢掉的念头。
云井辰在天亮时分,才赶回族里,云玲尽忠职守在殿外守了一夜,肩头染上了些许晨露,见他风尘仆仆的回来,急忙屈膝行礼:“拜见少主。”
“恩。”他好心情的应了一声,嘴角常年挂着的笑容,似乎真实了不少。
云玲余光瞥见他脸蛋上若隐若现的巴掌印,顿时脸色骤然一变,杀气腾腾地问道:“是谁?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对少主动手?”
云井辰轻轻摸了摸脸上的印记,邪魅一笑:“一只小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