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吗?你不是口口声声想要嫁给七王爷吗,太后不是为你做得主吗,怎么到现在七王爷都弱冠了,你怎么成了一个老姑娘似的守在太后的身边,难道是没有男人要吗?七王爷不要你吗?是啊,就像你说的花若谷本人太不成体统了,可是却有着那么多的男人追求个不停?可你呢,是不是还在更烂呢?你一个堂堂的黄花闰女,怎么还比不上一个带着孩子的贱女人,恐怕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花若谷待得意忘形的青鸾把话说完,小嘴就立刻启了马力,一股台风迎风袭向口无遮拦的青鸾。
“你……”青鸾手指着花若谷,颤抖着,如梗在喉,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小脸胀得立刻青紫起来,乌云密布起来,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浑身发着抖动,自己好歹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岂能如花若谷如此的讽刺自己。
“太后!”青鸾气愤转头扭向了正低头不语的德元那边,委屈得就像六月飞雪的冤情似的,低下头嘤嘤而泣起来。
“花若谷,据说花家可是书香门第,礼义廉耻可是样样俱全,怎么到了你这里却失了本份?”太后德元一脸的责难,脸拉得老长,质问着花若谷,并开始数落起了花家。
“是的,花家还有一个信条就是人不儿子我,我不犯人,可是青鸾姑娘作为一个宫女,也就是太后的奴婢,凭什么对主子的事情指头划脚,这样的话岂不由外人笑话顺宁宫吗,本了太后培养的一番心血!花若谷只不过替太后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而已,还请太后见谅没提前给您打招呼。”花若谷软硬兼顾,不卑不亢,条理一丝不苟,而且句句有理,让太后一时之间也哑口无言起来。
可怜了青鸾本来想给她人做做嫁衣裳,也给自己做做嫁衣裳,没想到做活的针却是无情,一个不小心却伤了自己且不说,还被人家兜了老底,骂自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青鸾一听花若谷不但不讲理,而且还学会了无理搅三分,竟然让太后也百口莫辩起来,青鸾的心中一个劲的叫苦,可是刚刚想到这儿的功夫,花若谷的话又到了,不咸不淡,却有着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杀伤力。
“太后,花若谷不才给太后提个建议,像青鸾这样的宫女啊,可能时间长了,心就往外飞了,可是挑个称心的,也不容易,再说培养感情也得时间不会算短,就说养个小猫小狗不还得一年半载的,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既然青鸾都到了这份上,嫁又嫁不出去,高不成低不就,赖的话她看不上,好的呢,”
花若谷顿了顿,故意表示出一股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样子,不过稍后她还是不紧不慢的吐了出来,声音还有一些高挑了起来,尾音音足足加重了不少好的呢,“要家是王公贵族,恐怕是看不上青鸾的吗,毕竟身份有别,你说不是吗太后,青鸾?”
花若谷抿了抿嘴,胸口一起一伏的气息,渐渐收了回去,她觉得心中应该是吐了那口见不得光的浊气出来。
“太后!”青鸾的眼睛真的流出泪水,连眼睑都被揉得肿了起来,像个秋天的核桃般。
“好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么没头没尾的说了出来,让外人听见,岂不是失了顺宁宫的人,丢了脸面。”太后只能口吃黄连,悄悄的向着肚子里咽去,她恨恨的瞪了眼不以为然的花若谷。
“明玉青主!”德元抬头看了看窗外渐浓的暮色, “起来吧,膝盖不疼吧,你说太后说得兴起,居然忘了让明玉青主起来,不过明玉青主是不会介意的是吧?”
“小女子岂会介意,谢太后的抬爱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心生介意呢?”花若谷半皱了皱眉,站差一点也站不起来的花若谷,还是慢慢绷直了自己的双腿,缓缓的站了起身,挺直身子,轻轻的回应着德元的问话。
“天色已晚,明玉青主还是早些回府吧,本宫就不便多留了,不过明玉青主要记着你说过的话!”德元最后还是一针见血的提醒着花若谷。
花若谷回眸灿然一笑,谢谢太后提醒,花若谷一定谨记在心!还有青鸾姑娘以后莫要如此了,还是要花费心思多放在该放的地上。
花若谷高昂着头,一步一步的大方走出顺宁宫,一丝慌张也没有,一丝恨意也没有,她已经回击了,她才不在乎呢?那替死鬼的青鸾,真是不知好歹。
大殿外的空气真是新鲜啊,一道道春色浓了起来,可能这些事有事而忘了此事,忘了观察这大好的春色,多好的空气啊,多绿的春色啊,她的心事一道灿烂的阳光闪进了胸膛。
花若谷闭上眼睛,整个身心都陶醉在大自然春天的无限春光里,可是却有一时如雷的刺耳声音不适时的闯了进来,是那么的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