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后队被华军骑兵杀得死伤惨重不已,哪怕后队里还有着近年收刮来的大量财货,可被吓破了胆的卢明达根本没有回身救援之勇气,只顾着拼命打马向前冲,甚至顾不得亲卫队中的步军都已被抛下,率领着手下一千余亲卫骑军疯狂地向东狂逃不止。
“呜,呜呜,呜呜……”
华军既是铁了心要将卢明达所部全歼在许昌,又怎可能会仅仅只埋伏下万、文两路兵马,这不,就在卢明达狂冲出了四里之地,自以为已然脱离了危险之际,却听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响起中,一大拨骑军从不远处的林子间冲了出来,为首一员大将赫然正是程咬金!
“跟我来,突击,突击!”
一见到杀将出来的大将是程咬金,卢明达便知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但却不肯就此束手就擒,概因他很清楚自己屡次攻伐汝州,早就已在中华帝国的必杀名单之上,就算是降了,下场只怕也跟薛仁杲等人没啥区别,十有八九是被押去长安砍头的份儿,到了此时,卢明达尽管心底里哀嚎不已,可还是硬着头皮下达了突击之令。
“呸,蟊贼,找死!”
程咬金这几日来正闷得手发痒呢,这一见卢明达居然不自量力地冲着自己杀将而来,不由地便乐了,大嘴一咧,不屑地呸了一声,纵马便冲上了前去,待得两马即将相交之际,手起一枪,势若奔雷般地刺向了卢明达的胸膛。
“哇哎哎……”
见得程咬金枪势如此之快,卢明达的心顿时便慌了,只是彼此间的距离已近,想躲已是来不及了,他也只能是怪叫了一声,拼尽全力地挥出了一枪,试图架开程咬金的攒刺。
“铛!”
在情急拼命的情况下,卢明达还真就超水平发挥了一把,挥出去的枪柄狠狠地拦阻住了程咬金的枪势,可结果么,显然不是他所要的,这不,只听一声巨响过后,卢明达手中的长马槊便已被震得飞上了半空。
“噗嗤!”
没等卢明达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见程咬金双臂强行一振,原本因双枪交击而被带歪的枪势陡然一窒之下,再度回到了原本的线路上,毫无阻碍地便刺穿了卢明达的胸膛。
“啪嗒!”
随着程咬金双臂一沉再一甩,卢明达的尸体便有若破布般飞了起来,一路鲜血狂洒地飞出了老远,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连吭都没能吭出一声,便就此没了性命。
“降者不杀!”
卢明达这么一死,其手下千余亲卫根本无力抵挡兵力多达五千之众的华军骑兵之冲击,只一个对冲而已,便彻底散了架,众溃兵们根本不敢回头再战,四散狂逃不已,然则华军骑兵们根本不打算放走一人,分成数十股,一边高呼着,一边四下追杀着溃兵,前后不过两刻钟左右的时间而已,除了少量逃得快的溃兵得以逃出生天外,余者不是被杀,便是老老实实地下马跪地投降了,至此,肆虐中原长达两年余的无上军彻底成了个历史名词……
“报,禀大将军,许昌失守,卢明达战死,其部全军覆没,贼军正在向长葛急进,敌军势大,刘子长将军不敢抵挡,正率部退往新郑。”
金堤关外,张善相正面无表情地策马行进在中军处,却见一骑从南面疾驰而来,待得到了近前,一个干脆利落的滚鞍下了马背,冲着张善相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气喘吁吁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说清楚了,许昌是如何失守的?”
张善相所领之将令虽只是守住新郑即可,并无须真去救援许昌,然则要想稳守新郑,就不能让许昌过早沦陷,为此,派出小股部队前出长葛,以营造出攻击态势还是少不得要耍上一回的,为的便是迫使华军分兵,也好给许昌守军争取些固守的时间,却不曾想己方大军都还没赶到新郑呢,有着近四万大军把守的许昌便已经玩完了,登时便令张善相讶异得眼珠子都瞪圆了起来。
“回大将军的话,据溃兵所言,贼军是三面合击,强攻半日,一举打破了西城,卢将军率部突围时遇伏,力战而亡,其部已尽降。”
听得张善相语气不对,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忙不迭地便出言解释了一番。
“废物!来人,快去通禀魏公,就说许昌已失守,卢明达全军覆灭,贼军正向长葛急进,本将所部自当死守新郑,其余诸事还请魏公早作决断!”
张善相自家事情自家清楚,别看手下有着五万将士,再算上郑州、新郑的驻军,总兵力应不在华军之下,可彼此间的战斗力却是差得太远了些,哪怕有着城防可依,他也实在没太多的信心能挡得住华军的凶猛攻击,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来了个矛盾上交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