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屏幕上的人确认道:“是……岑祖泽?”
“嗯。为什么会是他?”祖航低声说着。
我不知道他跟岑祖泽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但是看着祖航那皱着的眉头,我知道他也很惊讶,很为难。
祖航关掉了电脑,说道:“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的。明天我去找他,你好好去上班吧。这些事情,最多明年就会结束了。到时候你还要好好生活下去的。你还是要好好工作的。”
“那你呢?”以前我都没有这么问过,但是这次我问了。我觉得他已经计划好了未来,只是没有告诉我。我觉得这一次会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了。
祖航对着我一笑,点点我的唇,我吃痛地低下头:“我要是决定好了,我第一个告诉你。”
“好。”我应着。
***
公司里已经快要放年假了。我们的工作也换了换。换成了擦窗子,洗衣服。
那么多是礼服,都是干洗的。而这个工作要是送去干洗店话,那至少也是好几万了。公司里都是自己做的。
休息室中,一件件礼服在桌子上摊开,然后就是用干洗剂刷。不仅我们几个,就连装饰婚车的那几个大姐也跟着我们一起做。
大家在一起,自然是一边聊天一边干活的。只是我的心里还在想着祖航今天会去找岑祖泽的事情,一直没有注意听他们说了什么。
现在这么忙,我也没有借口出去打电话,要不然可以问问是祖航一个人去的,还是跟零子一起去的。还有岑恒,岑恒今天就要过来跟我们住了。他还在病假里。还有过夜的时候,我们是回我们家吃年夜饭还是去曲天家吃做做样子呢?
那么多的问题,让我身旁的大姐那大嗓门都被忽略了。
覃茜拿着那刷子背拍拍我手臂,我才回过神来,问道:“干嘛?”
“何姐说她在家老是做恶梦,怎么破啊?”
“重新安床吧。也许房间是在碧绿疯魔上。”我随口说道。只是我说出来之后,那些大姐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我。我疑惑着问道:“怎么了?”
“你会这个啊?”何姐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会点吧。”
覃茜就在一旁一个劲的说什么我很厉害的。她的那文昌位就是我摆的。还是什么我家就是庙边的。
何姐马上就笑道:“可人啊,可人,今天下班了去我家吃饭吧。帮我看看我那床头对不对。”
“啊?”我惊讶着,“我,我有事的。”
覃茜推推我:“她男朋友都来接送的。你请她就要连着她男朋友一起请。要不她不会去的。”
“行行行。”何姐说着。
等到下午下班,何姐基本上是我走哪她走哪了。我在公司附近上了祖航的车子,她也跟着上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祖航解释才好。而且大家都是同事,天天能看到的。我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死啊。
祖航疑惑地看着何姐,何姐这三十好几的女人,就自来熟地跟着曲天说,我答应给他去看床头的。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祖航,我现在比较想跟祖航单独在一起,就说说他去找岑祖泽的事情。可是现在我们却连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被何姐那大嗓门震得车子里都有回音的感觉了。
祖航回头对着坐在后座上的何姐问道:“那大姐你家在哪里啊?”
何姐说了地址,那是一个廉租房小区。祖航启动车子,伸过手来,抓住我的放在腿上的手,让我看向他的时候,他无声地说道:“没事。”
我微微一笑,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包容我,就连我的同事也能接受。
车子开到了廉租房小区,那小区和我们住的那地方比起来,真的很拥挤。绿化也就那么几棵小树,楼和楼之间的距离很近。跟着何姐上楼的时候,何姐就一路抱怨了。什么房子不大,管理费贵,公摊多。电梯什么根本就不是他们消费的,可都还偏要在廉租房里用电梯。
电梯在九楼停了下来。何姐打开了一旁的一家大门。小小的客厅放着沙发,电视,冰箱,都已经满当当的了,只剩下一人走的路。在沙发上,一个老人在颤巍巍地择菜,看到我们过来,打了招呼也没去了厨房了。
“我妈,七十多了。还算利索。你们先帮看看,我去厨房帮忙。我老公一会就回来了。”何姐说着,朝着厨房走去了。
我低声嘀咕着:“罗盘都没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