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锁帮我出了洞,我瘫软在地上,擦擦头上的汗,劫后余生的感觉太爽了。
我看看他,铜锁脸色有些苍白,表情很不自然,看起来有些怪怪的。我心头忽然又蒙上一层阴影,问他怎么了。
铜锁沉默一下,说道:“我发现嫂子的尸体了。”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
“先说说你,有什么发现?”他问。
我站起来,他扶着我,我们回到会客厅。我把从洞里捡来的红穗子扔在茶几上:“好悬没死在里面。我捡到这么个东西。”
铜锁拿起来看了看,狐疑地问:“这是什么?”
“你问我啊?”我呵呵笑:“我怎么会知道。”
我喝了口水,稳定稳定情绪,便把在洞里的经过以及推想说了一遍。
铜锁静静听着,整个过程未发一言。当我说完的时候,他抬起头看我,眼神有点怪。
“怎么了?”我问。
铜锁道:“我忽然生出一种想法,比较匪夷所思,说来就当是个乐吧。”
“你说。”
铜锁站起身,走了两步,说道:“这个洞在他们下去之后,确实发生过坍塌。”
我惊叫:“怎么可能?我们一直都在外面守着……没有地震和**,怎么会发生坍塌?”
铜锁摆摆手道:“你听我说。这个洞,或许,可以自己发生坍塌。”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
“每次坍塌,都会导致洞的走向和位置发生变化。”他继续说。
我说:“不可能啊,那洞口几百年来一直就摆在那个地方,没有挪过。”
“是,洞口没变,可是洞里那条直通地下的地道却在时不时发生变化,改变了原有地貌和地形,否则无法解释这团红东西的出现。这个洞给我感觉,好像是一扇魔术门,每一次打开,后面的世界都会不一样。我做一个极为大胆的假设,李扬他们顺利地进入了这扇门后面,找到了洞里的秘密。想回来时,就必须再从这扇门出来吧,可当他们走出这扇门也就是从洞底再爬上来的时候,却发现洞外的世界已经不是他们来时的世界了。”
我看着铜锁,心生寒意,咽了下口水。难怪我从洞里快爬到外面的时候,会有那种奇怪的想法。
我无力地反驳:“那老人家和石达开……”
铜锁意味深长地看我:“出来的未必是老人家和石达开本尊,他们本人穿过那扇魔术门可能到了别的世界。”
“那出来的是谁?”我问。
“或许是他们的影子吧。”铜锁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有些不寒而栗,不想继续讨论下去,问他嫂子是怎么回事。铜锁说:“你走了之后,我实在呆不住,就在楼里又转了转,结果发现一个地下室。”
我跟着他走进地下室,确实很隐蔽,顺着台阶来到下面。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差点没把我熏趴下。
“做好心理准备。”铜锁说,随手开了灯。
这不开还好,眼前的一幕真是触目惊心。
地下室面积不大,光线昏暗,有些阴森。在地下室正中的天花板上吊死一个女人,两脚悬空,一动不动,那个头直直下垂,和脖子竟然成了诡异的九十度角,头发整个披散下来,身体十分僵硬。看到她,我都惊呆了,正是嫂子。
她死了很长时间,尸体已经出现腐烂状况,散发出阵阵恶臭。
“她的死,很可能是因为这本日记。”铜锁指着桌子上一本摊开的老式笔记本。
铜锁说,他之所以能发现地下室,就是因为闻到了那么一股子臭味。等下来的时候,看到尸体几乎吓蒙了。他勉强稳住心神,觉得这里透着古怪。强忍着恐惧,检查了一圈,结果在地上发现了一本敞开的笔记。
这本笔记当时扔在地上,几乎散页了,而且地下室其他东西诸如桌子杯子之物,被破坏的很厉害。
他捡起笔记翻了翻,震惊之余,做出一个推论。
这本笔记应该就是嫂子自杀的原因。她当时看了以后,气急恼怒,一气之下砸了地下室,悲愤之余,采用了自杀这种过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一生。
我拿起笔记,正要看,铜锁指指外面:“出去看吧,这里实在是不舒服。”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开笔记,想到下面有一具上吊的女尸,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堵得慌。
这本笔记无头无尾,全文没有人称,只是记录着一些个人感想,看起来像是狂人日记。虽然没有名姓,但我仍能猜出是马卫国写的,下面附录全文:
终于找到自由转世的办法,我再也不怕了。不过,还是有缺憾,我想要一个后代。
繁殖方式决定了族群的存在。
我在用自己做试验,改良体内神秘的血统,突破命运勒在脖子上的枷锁。有性繁殖才是族群的未来。
这是一个伟大而神圣的时刻,她生下了孩子。这是极具突破性的一步!转世人终于突破了无法有性繁殖的桎梏,有了第一个继承基因的后代。
经过生生世世的转世,我心中始终坚定这个信念,只有转世人才是人类的未来!试想一下,如果牛顿、爱因斯坦都是转世人,他们的头脑会世世代代延续下去,科学上便不存在不可挑战的领域,人类会比现在先进许多,会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
我在用自己的孩子做各种实验,我要改变人类的血统,我要改变世界。
人类如果继续照目前这样进行下去,很快就将面临一场万劫不复的毁灭。
他竟然是不死的,开始真的差点让他蒙混过去,居然冒充自己的孙子。(应该说的是梁憋五)
提取了他的血清,正在做分析。如果把他不死的基因,和我转世的基因,结合起来,那么就会诞生不坚不催的新人类。
人类急需改变,需要一个更优秀的种群!
我在创造新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