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神色立刻紧绷起来,问道:“此言何解?”
王灿耐人寻味的看了刘贤一眼,沉声说道:“长安勾连西凉、并州、陇右,是董卓的老巢。等董卓领兵回到长安后,有函谷关天险阻隔,再有源源不断地兵源和食补给,董卓可谓是稳坐长安,不惧诸侯攻打。皇上被董卓带入长安,从此就难以离开长安了。”
刘贤心中慌了神,问道:“为先,有什么办法挽救?”
老狐狸心中非常急切,连称呼都改变了。
王灿察觉到刘贤的变化,心中冷笑,沉声说道:“董卓迁都长安已经势不可挡,唯一的办法就是朝廷内有忠臣辅佐皇上,抵抗董卓;朝廷外有股肱之臣训练甲士,增强实力,等实力强横后起兵讨贼,清君侧,诛董卓。”
刘贤想也不想,反问道:“若是股肱之臣养兵自重,又当如何?”
王灿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反驳道:“养兵自重?哼,皇上现在还有选择么?若是连信任地方大将的胸襟气度都没有,恐怕这个大汉朝想要中兴也非常的困难。”
“王灿,你?”
刘贤瞪着王灿,眼睛圆鼓着,喝道:“王灿,你这是在威胁皇上放权给你么?”
王灿说道:“刘老,您要明白是您想我问策,我如实回答,难道有错?”
刘贤鼓起的眼睛恢复如常,眼神也变得暗淡起来,但仅仅是片刻时间,刘贤又恢复了斗志,脸上的神情也是从容不迫,淡然雅致,丝毫没有刚才受过气的样子,他问道:“王灿,你说天下间哪几个诸侯可托大事?”
王灿胸膛一挺,正色道:“第一个自然是我自己了。”
刘贤不屑的撇撇嘴,说道:“你倒是不谦虚,够自信的。”
王灿说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好谦虚的。难道我是忠于朝廷的人,还要装成反贼的模样?刘老,您说是这个道理吧!”
刘贤哼了声,没好气的问道:“下一个呢?”
王灿不理会刘贤,这老狐狸极为狡猾,在他面前绕圈子还不如单刀直入,让老家伙的想法跟着他走,还能更好的压制刘贤。王灿目光清澈,脸上的神情不悲不喜,说道:“第二个,当属曹操,曹孟德!”
刘贤听了后,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他语气不屑的说道:“曹操阉宦之后,又被许劭评价‘乱世奸雄’,此人不祸国就已经不错了,竟然被你称之为股肱之臣,可笑,可笑!”
王灿毫不退让的,立即反击道:“我看你老糊涂了,你才可笑!”
刘贤喝道:“混账,莫不是以为老夫和你说话和气,便以为老夫好说话不成。”
王灿不接刘贤的话,反问道:“刘老,灿心中有几个疑问想请刘老解惑。当初是谁在洛阳设五色棒,棒杀权臣贵族?董卓入朝后,是谁为了刺杀董卓,卑躬屈膝讨好董卓?是谁刺杀董卓未果后,逃离洛阳散尽家财,号召天下诸侯讨伐董卓?”
“可能刘老还以为袁绍是诸侯盟主,一切的胜利都是袁绍的功劳。”
“错了,大错特错!”
王灿神情激动,说道:“这里面虽然有我王灿一份功劳,但还得有曹操周旋于诸侯之间,说服诸侯齐心讨伐董卓。你以为袁绍做了什么?他什么也没有做,不过是担任盟主,挂着一个名号而已。”
刘贤被王灿说得面色涨红,一愣一愣的。
虽然老狐狸也知道曹操做的事情是忠于朝廷的,可面对神鬼之说,尤其是许劭那样的相士,更是心中谨慎,小心对待。即使刘贤心中也认同王灿的话,还是说道:“知人知面不自信,你能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王灿不和刘贤纠缠,继续说道:“这第三人,当属长沙太守孙坚!”
刘贤这次出人意外的没有和王灿抬杠,说道:“孙坚武勇刚烈,是忠于朝廷之人。”
王灿看了刘贤一眼,心中有些惊讶,这老家伙活了大半辈子,确实有一套。
王灿和刘贤交谈了许久,刘贤说得最多的话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是忠臣,可暗地里却难以说清楚。对王灿、曹操、袁绍等各路诸侯,刘贤几乎很少像孙坚这样直接说是忠于朝廷之人。
正当刘贤又要说话,远处传来裴元绍的声音:“尔等主将以死,继续抵抗只能是自取灭亡,立即放下武器投降,降者不杀,否则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