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指摘你的行为,事实上这的确是最佳的处理方式,你把凯撒的影响力和危害将至到最低,不过这样的做法只能稳定民众的信心,真正的凯撒依旧还存在,你们颠覆了他的国度势必会遭受反扑和报复。”老人的声音很平静。“在不久之后你将会遭遇到很多事,现在是我回报你的时候。”
“回报?您要回报我什么?”
“没有一个朋友给过我太多好处,但对于朋友的馈赠和慷慨我依旧会加倍去回报。”老人说。
“我没有想过要您的回报。”
“你需要的,因为我不认为你有能力去和凯撒抗衡。”
“您,您认识凯撒?”
“认识。”老人的回答很肯定。“而且相当熟悉,不管在你心里是如何去定义凯撒,但在我看来都是错的,你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强大,就比如现在你收到的那些纸页。”
“这些纸页和凯撒有关?”我更加震惊。
“你对凯撒的认知还停留在错误的意识中,你认为凯撒以他自己的法则为基准去剥夺别人的生命,同时为自己的行为赋予了惩罚性质。”
“难道不是这样?”我眉头紧皱。
“民众会把凯撒神话,但你们不会,你们很清楚凯撒只不过是一个智商超过常人同时思想极端的普通人而已,事实上凯撒也没有妄自菲薄自己有多特别,靠一起起凶案去传播他的思想,你们不认为这样的凯撒很愚蠢吗?”
“愚蠢?”我越听越迷惑。
“他的确具有决定别人生死的能力,但能决定多少呢?十个?百个或者是千个?他杀戮越多被冠以的头衔也就越多,变态、刽子手、屠夫、杀人狂等等,这些头衔全都是负面的,你认为凯撒真的是为了抹黑自己而去杀戮?”
“事实上的确是如此,凯撒完全是随机性行凶,他本来就恶贯满盈。”
“他杀再多的人也无法改变任何格局,凯撒需要的是创造一个全新的秩序,他即便在智慧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创世纪是神迹不是一个凡人能做到的。”老人的语速很缓慢。“这就犹如两千年前站在卢比孔河边的凯撒。”
我记得景承给我讲述过凯撒和卢比孔河的故事,恺撒在高卢打胜之后想延迟高卢总督任期,元老院传令凯撒,认为他发动的非法战争已经结束,让他回罗马接受制裁,与此同时也拉拢同时执政官的庞陪,最后判定要恺撒认罪伏法。
凯撒知道自己回去凶多吉少,因此就带领军团翻过阿尔卑斯山来到象征罗马边境的卢比孔河。
在古罗马的法律中,远征之后必须解散军队,不得带军队过河否则为叛国,叛国罪将被钉上十字架。
“最终凯撒还是渡过卢比孔河,才成为主宰罗马的王者,并且留下那句流传千古的名句,如果过河他就身败名裂,而不过河就是人间悲剧。”老人继续对我说。“你认为支撑和坚定凯撒渡河的原因是什么?”
“迫在眉睫他必须孤注一掷。”我回答。
“孤注一掷是愚者在失败前做出的错误判断,真正的强者从来都不会孤注一掷。”老人否定了我的答案。
“是军队!”一直沉默的景承终于开口。
“是的,是军队,世人都看见站在卢比孔河河边踌躇满志蓄势待发的凯撒,却忽略了站在凯撒身后那支能征善战的大军,是这支军队坚定了凯撒渡河的信心,也正是这支军队打败了元老院以及庞培。”老人的声音中完全听不出他的情绪变化。“试想一下,即便再雄才伟略再英明神武的凯撒,只身一人渡过卢比孔河会怎么样?迎接他的不是凯旋的赞歌和欢呼的民众,而是他的头颅被插在旗杆顶端悬挂于罗马的城墙上。”
“这和我们要抓捕的凯撒有什么关系?”我问。
“你们把凯撒定义为恶魔,而这个恶魔的麾下有九大堕天使。”
“已经没有九个了,就在刚才我们又铲除了一个。”我瞟了一眼地上蒋正东的尸体。
“是吗?”老人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说。“现在恶魔也站在卢比孔河的河边。”
“却忽略了站在凯撒身后的那支……军队!”景承喃喃自语重复老人刚才说过的话,突然脸色大变,又拿起那些写满身份证号码的纸页。“这,这些人都是凯撒的门徒?!”
“你们一直只在关注C档案,眼睛里看到的只有站在卢比孔河的凯撒,却没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军队,恶魔不可怕,但恶魔一旦吹响进攻的号角,那么你们将遭遇前所未有毁灭性的打击。”老人波澜不惊回答。“这就是我对朋友馈赠的回报,尽快找出这些身份证对应的凯撒门徒,这些人才是你们最大的隐患。”
“您,您怎么会有凯撒门徒的名单?”我很是吃惊。
“我刚才说过,我对凯撒很了解。”
“我不管您是怎么获得这份名单,但这关系到凯撒的核心秘密,您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地址?”景承突然打断我,用充满疑惑的声音问。
“你告诉我的。”
“我告诉你?”景承微微张开嘴。
“你在塔罗牌上留下的死亡预告只有一个人能看懂。”
景承瞬间瞪大眼睛,嘴角在轻微的抽搐:“你,你是……”
“我是最了解凯撒的人,还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呢?我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那个人。”老人从容不迫接过景承的话。“我就是凯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