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问。
“当然有关系,他在八年时间内残杀了375人,警方竟然毫不知情,真相一旦被公布公众当然会声讨宏宇集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为了转移公众视线,她一定会引导媒体把责任分摊到警方身上,警方的不作为导致凶手持续作案。”景承目不转睛和聂蕴慈对视,他的目光仿佛撕裂了她的盔甲。“公众的矛头会直指警方,舆论和质疑会将警方的威信降至冰点。”
“在维护彼此声誉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他被击毙远比让他接受审判要好很多,既然是交易那么就应该双赢。”聂蕴慈优雅的向景承伸出手,重复他最开始说的话。“希望这是一笔能令我们双方都满意的交易。”
我现在已经不质疑聂蕴慈的能力,在那年轻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的是运筹帷幄杀伐果断的女王。
景承嘴角缓缓上翘,那是一种连我都没看懂的笑意:“你真的认为自己能控制一切?”
“除了生死!”聂蕴慈极其自信回答。
景承拿起昔拉的照片重新看了一眼,笑意依旧扑朔迷离:“把他引出来并且问出炸弹的下落,剩下的事……你会如愿以偿。”
景承始终没有和聂蕴慈握手,但她并不介意毕竟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优雅的起身离开。
“站住!”宫文心叫着走到门口的聂蕴慈,她的表情明显很愤怒。“抛开他是变态杀人狂,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他对你的情感虽然畸形但他却是真的爱你,你这样对他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
“我在帮你们抓捕一个穷凶极恶的凶杀,同时还拯救了难以计数的无辜民众,这不是一件很高尚的事吗?”聂蕴慈回头云淡风轻回答。“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
“你出卖了一个深爱你的人!”宫文心即便和景承一样是高智商的天才,但她终究还是女人,但凡沾染到情感方面她和苏锦以及陆雨晴没什么区别,她大声指责。“他虽然是怪物,但对于感情他是认真的,你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爱。”
“她是一个成功的商人,知道权衡轻重的同时将利益最大化,她引出凶手并且制服凶手,这会让她成为临危不惧的英雄,他的爱现在对于她来说已经一文不值。”景承拉住情绪失控的宫文心,望向聂蕴慈淡淡一笑。“现在她需要的不是他的爱,而是他的命!”
聂蕴慈目光转移到景承身上:“我还是喜欢和聪明的人谈交易。”
“很多人都很奇怪,总是珍惜失去的东西可偏偏在拥有的时候并不在意。”景承嘴角始终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你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他?”
“你不是说过我是一个感情丰富的女人。”聂蕴慈戴上帽子,帽檐的阴影笼罩在她脸上,我看见她眼中的冷漠和狡黠。“我爱过很多人……”
抛开昔拉罄竹难书的罪行,有那么一刻我竟然有些同情他,难以相信聂蕴慈竟然如此无情,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站在权力和财富的巅峰,她永远都清楚该舍弃什么,怎么舍弃和在什么时候舍弃。
聂蕴慈离开后我把案情的进展向赫楚雄汇报,他同意了我们引蛇出洞的计划,至于聂蕴慈提出的要求,赫楚雄在电话中只用三个字回答。
不可能!
苏锦和陆雨晴得知我们与聂蕴慈的交谈内容后,她们表现出和宫文心一样的愤怒,这三个女人居然同仇敌忾站到同一阵线上:“你该不会真打算答应聂蕴慈吧?”
她们的注意力都在景承的身上,聂蕴慈走后他一直都在看昔拉的照片。
“就连神都无法控制所有的事何况凡人,聂蕴慈提出了交易,但不代表她能控制这笔交易,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预计结果。”景承的回答很晦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锦一脸认真说。“昔拉必须接受法律的审判,不能任由聂蕴慈擅自决定他的生死。”
“对,我们必须维护法律的公正和权威,警方有疏忽就该正面去面对问题而不是掩饰。”陆雨晴说。
“不管你打算怎么做,如果昔拉的事不了了之,我会在网络上公布存储卡中的数据,民众必须知道真相。”宫文心拿起存储卡说。
景承淡淡一笑来回扫视我们:“你们现在和聂蕴慈有什么区别?你们和她不一样吗,都认为自己可以控制事态的发展,有时候知道真相未必是件好事。”
“是不是好事不是由我们来评判……”
“好了。”景承打断据理力争的苏锦。“现在说正事,明天一早苏锦带队前往宏宇集团以协助调查凶案为由带走聂蕴慈,雨晴负责联系主流媒体和新闻记者现场报道。”
“我呢,我干什么?”我问。
“公布昔拉的照片和体貌特征,迫使他提前行动。”景承把手里照片递给我。“你的手机务必48小时内保持畅通,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会接到昔拉的电话。”
“为什么?昔拉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景承没有理会我,转头对宫文心说:“继续破译五阶魔方,昔拉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他藏匿的那些炸弹才是真正的危险。”
景承说完穿上衣服出门。
“你去什么地方?”陆雨晴问。
“我还有件事要做。”景承显然没告诉我们的意思。“明天一早在宏宇集团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