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进来时手里抱着一大堆档案,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警员同事,每一个人都拎着一个箱子,本来就放满卷宗的办公室更加拥挤。
我和景承诧异的对视:“你干什么?我让你帮我查查她的背景,你怎么弄这么多档案来?”
“我查宫文心的资料什么都查不到,但技术科的同事调查独角兽这个ID。”苏锦气喘吁吁指着放下的档案。“背景资料全在这里,真没看出来她本事大到通天了,你们都不知道……算了,我对电脑不熟悉,还是让同事给你们说吧。”
一名警员向我们介绍情况,但我发现他提到独角兽这个ID时,竟然表现出兴奋和激动。
“独角兽不仅仅是一个ID,代表了所有匿名黑客追求的荣耀,而缔造这个荣耀的人至今没有谁见过,独角兽最早一次出现是在美国,独立开发了一个远程通话程序,并且成功将程序侵入通讯公司,这种程序能让越洋电话不产生计费而且无法追踪,如果用于牟利将会是一笔庞大的财富,但独角兽在网络上将程序免费提供给留学生使用。”
“还真能折腾。”景承饶有兴趣。“然后呢?”
“通讯公司在发现系统漏洞后为了修补,强行关闭对接端口,并且对留学生实施限制,这样的做法导致独角兽直接攻击通讯公司,很快在网络上公布了这家公司采用虚假记账手段掩盖不断恶化的财务状况,以及虚构盈利增长以操纵股价财务的证据,直接导致这家公司破产。”
“美国世通通讯公司,曾经全球最大的通讯服务运营商,竟然败给一个只想打免费越洋电话的黑客。”景承苦笑一声。
“攻击世通让独角兽在黑客界崭露头角,但这名黑客与众不同的是,所攻击的网络系统没有明确的目的性,全然是凭借自己兴趣,比如独角兽入侵北美空中防务指挥系统。”
我一怔越听越震惊:“她还敢黑军方?”
警员点点头如数家珍对我们说,独角兽成功侵入北美空中防务指挥系统,浏览了美国所有核弹部署以及弹头数据资料,在完全没有被觉察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五角大楼对此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后来维基解密公布的内部消息,如果独角兽将这份情报出售至少可以获得上百万的酬金,但美国则需要花费数十亿重新部署。
“因为这件事独角兽被FBI列为危险人员,是唯一被通缉的黑客,也是唯一在FBI通缉名单上没有照片和姓名的人,甚至没有人知道独角兽的性别。”警员的声音中明显透着敬佩。“而且据说独角兽很有可能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
“富有?”苏锦疑惑不解。“为什么?”
“独角兽既然能入侵全世界网络安全最严密的北美防务系统,那么只要这个人愿意同样也可以黑入金融系统,对于黑客来说钱不过是一串由1和0组成的数字,想要多少都可以得到。”景承笑的更无奈偏头看着身旁要用箱子才能装下的资料。“全都是独角兽的?”
“暂时只有这么多,因为独角兽的行踪极其隐蔽,根本没有人能追查到下落,所以关于独角兽的资料恐怕很难收集齐全,但有一点独角兽和其他黑客截然不同。”
我好奇问:“什么地方不同?”
“黑客有自己的理念和价值观,他们的追求也异于常人,大多数黑客希望自己能巡游五角大楼,登录克里姆林宫,进出全球所有计算机系统,甚至是摧垮全球金融秩序和重建新的世界格局,认为自己才是世界的主宰。”警员很认真向我们解释。“但独角兽却不同,从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显示,独角兽对网络的攻击都不是以破坏为目的入侵,更像是在维护公正,甚至多次阻止过恶性的网络攻击,因此在黑客界独角兽被誉为游侠。”
“独角兽最后一次在网络上出现是什么时候?”景承冷静问。
警员翻看资料后回答:“四年前,独角兽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突然在网络中销声敛迹,至今再没出现过。”
“四年前刚好是严漠生入狱的时候。”景承若有所思示意送资料的警员可以离开,然后转身问苏锦:“关于严漠生这个人可有调查结果?”
“说到严漠生就更奇怪了,这个64岁的老头未婚无儿无女,靠在建筑工地打散工为生,因为过失性杀人被判入狱。”
“案件经过是怎么样的?”我问。
“严漠生在回家途中遭遇吸毒人员蒋方的抢劫,争执过程中严漠生的脸被划伤,但最后夺刀刺伤蒋方的要害,警方赶到时蒋方因为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我眉头紧锁:“宫文心和严漠生之间的关系有没有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