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去回想一下,不用太勉强自己,就从你听到的声音开始。”男人不断引导她。
女人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似乎是按照男人的帮助去回想,但还是失望的摇头:“我什么也记不起来。”
“我们一步一步来。”男人捧着她的脸声音温柔。
女人点头。
“你听到的声音是让你放什么东西出去,说明你隐藏了什么,既然你选择隐藏可见这些东西对你很重要,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会藏在一处很安全的地方,你尝试回想一下,什么地方会让你感觉到安全?”
女人涣散的眼神慢慢在变的专注,嘴里说出一堆不连贯的词:“鲜花、零星的树木、河流、狮子……”
女人回想到一半神色开始不安,不断摇着头抓狂:“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声音!”女人惶恐的看着房间四周,仿佛看见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我又听见在对我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不管男人如何再去安慰和引导,他已经无法再控制女人的情绪,这显然是一次失败的治疗。
景承看到这里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而是转身去了二楼的病房,长长的病房走廊里我听见撕心裂肺的吼叫以及从敲击铁门的声响,这些精神严重失常的病人让我很是紧张。
等景承停下脚步我才发现,这竟然是他曾经住过的病房,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但景承转身时我才看见他病房的对面就是6号病室。
景承走进病室坐在单人床上,停顿了良久深吸一口气:“我在追查凯撒的时候发现一起另外的凶案,因为无法确定和凯撒有关,因此这起凶案并没有收录在C档案中。”
我没有打断他,在这个时候景承突然带我来这里,应该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
“六年前我发现姜谨就是我要追捕的凯撒后,我独自去了他的家,是的,我承认自己打算亲自向姜谨复仇,等我见到姜谨的时候,他的反应很平静像是在等我。”景承对于这段回忆很吃力,或许是他不愿意去面对的原因,因此在他讲述的时候语速很缓慢。“在去的路上我脑子里一直在设想复仇的过程,每一步都很详细,我要把自己承受的痛苦无以复加的偿还在他身上。”
关于这段往事我从疯狗口中得知过,我想到C档案中那份被密封的信封,据疯狗的回忆那晚他们找到景承时,在姜谨的家里还发现三具烧焦的身体,经过核实确认是姜谨妻子和儿女。
“你,你……”我相信自己认识的景承不会是想黑暗屈服的人,但关于那晚的真相景承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过。
“你是想问我有那晚到底做了什么。”他再一次看透我的心思。
我沉默的点头。
“我闻到汽油的味道,发现整个房间里全是汽油,我第一个本能的反应是认为姜谨知道事情败露打算畏罪自杀,他变态的自负不允许自己接受失败的事实,直到我看见摆放在桌上的五副碗筷,那是他最后的晚餐,其中一幅碗筷是为我准备的,剩下还有三副是留给他家人,我意识到他的妻子和儿女也在家中。”
“我就知道不是你……”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景承神情凝重打断我。“我在卧室看见了已经死亡的她们。”
“姜谨在你去之前先杀了自己妻女?!”我大吃一惊。
“三人的死因都是窒息性身亡,妻子在床的中间,两个孩子在两侧,不同的是两个孩子被精心打扮过,女孩穿着美丽的长裙,身上戴着一套玩具首饰像一个熟睡的公主,男孩穿着大小合适的礼服,双手抱着万花筒,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安详而诡异的场面。”
“姜谨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追查了他七年,虽然到最后才知道他一直就在我身边,但这七年里我不断完善对他的心理画像,可以说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客观分析他是一个严谨、睿智、沉稳以及老练的变态杀人狂,但在他的所有特质里并没有妥协,这意味着姜谨不是那种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凶徒。”
“他如果没打算妥协的话,就不该让你抓住,更不该杀掉自己妻儿,这和他的心理行为不吻合啊。”我眉头一皱。
“当时我并不知道姜谨并不是凯撒,他只是凯撒众多虔诚门徒之一而已,凯撒利用他来混淆警方终止调查,姜谨是被凯撒舍弃的棋子,要让这颗棋子心无旁骛的完成他的使命,就必须先割断所有和棋子有关的牵绊。”
“杀掉姜谨的家人,这样姜谨就没有任何牵挂!”我一怔瞪大眼睛。“在你赶到姜谨家之前,有另一个人杀掉了姜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