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晴一边回忆一边说:“当时负责值班的是苏锦,我和吴思雨等人在屋内,我听到门外有响动就去开门,看见苏锦已经倒地昏迷,我想要去查看情况时,屋里的其他人陆续昏厥,我就是那时感觉意识模糊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这么说你们是同时昏迷的。”我若有所思想了片刻。“昏迷前你们在做什么?”
“吃晚饭。”苏锦冷静告诉我们:“我推测食物里应该有问题,可晚饭是我订的餐,杜织云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从而在食物中下毒控制我们?”
我揉揉额头愁眉不展,这也是至今我们都无法解开的谜团,知道吴思雨等人下落的只有我们四人,我实在想不通杜织云怎么能把我们的一举一动知道的如此清楚。
“说到食物中的毒药,我倒是想起一件事。”陆雨晴看着我们说。“我在尸检仓库凶案中三名死者时,在胃里找到食物残留,通过化验发现食物中含有一定剂量的硫磺。”
“硫磺?!”一直默不作声的景承抬起头。“硫磺对肠胃刺激很大,而且有明显臭味,谁会把硫磺吃下去?”
“奇怪的是三名死者的胃里都发现硫磺,但剂量不足以致命。”陆雨晴说。
景承问:“三名死者胃里残留的食物中除了硫磺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吗?”
“之前尸检我没有留意到这方面,还是你上次提醒我之后,我才重新把冷冻的食物残渣交由鉴证科化验,应该就是这几天结果就会出来。”陆雨晴回答。
“三名死者的职业我们推测出是医生,可身份到现在还没有被证实,杜织云为什么要杀这三名医生到现在都是谜。”我看向苏锦问。“你在负责调查各个医院失踪医生的线索,可有什么发现?”
苏锦摇头说:“目前为止没有结果,各个医院中具备手术治疗多发性骨髓瘤的外科医生都没有失踪报案的记录。”
“三名手术外科医生失踪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就没有人报案呢?”我眉头皱的更紧。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按理说杜织云完成复仇心愿,她应该没有任何牵挂才对,她能承认自己所有行凶的事实,为什么我问她剥去死者皮肤的用意,她却选择了回避?”景承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这和她当时的心理完全不吻合啊。”
“杜织云杀掉所有仇人,理应很释怀欢愉,她坦承一切其实是一种胜者的宣泄和炫耀,她的确没有理由在临死前隐瞒自己的杰作。”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景承目光变的深邃:“除非剥皮的目的比她复仇还要重要,以至于她即便死也要保守秘密。”
“可如今死无对证啊。”苏锦声音惋惜。
“杜织云作为猎物即便不自杀也会被我们抓获,等待她的同样也是死亡,我在意的不是杜织云,而是创造她的那个人。”
“如果说杜织云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个人为她设计安排好的,那么杜织云自杀这件事到底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那个人的意思?”我冥思苦想说。
“有区别吗?”陆雨晴问。
“当然有区别,如果是杜织云自己的主意,说明她最终违背了一一直在指引她的人,但从杜织云提到这个人时的反应看,她对其异常的敬畏和臣服不像是擅作主张,可如果自杀不是杜织云自己的主意,整件事逻辑又说不通,这个人把杜织云创造成让我们追捕的猎物,而作为猎物只可能有两种结果,要么被抓获要么就是逃脱。”我说。
苏锦说:“杜织云自杀能让她逃过法律的制裁,从某种意义上讲,她作为我们的猎物也算是逃脱了啊。”
“自杀是终结并不是逃脱,这显然不是那个人想要看见的结局。”我摇摇头沉稳说。“杜织云自杀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可惜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已经沉尸海底。”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这起凶案随着杜织云畏罪自杀也只能到此结束,就算我们找到答案也不能把杜织云怎么样了。”苏锦声音无力的惋惜。
“杜织云虽然实施杀人,但她只是被操控的傀儡而已,我们并没有找到真正的主谋,这起案件还没有结束。”景承斩钉切铁说。“除非我们见到把杜织云变成路西法的恶魔。”
“杜织云在临死前提到恶魔给我们留下了一张邀请函,说明恶魔并没有躲着我们相互在等待我们出现。”我抬头看向景承。
“邀请函?什么邀请函?”苏锦和陆雨晴异口同声问。
景承转动座椅视线落在写满案情以及照片的黑板上。
“邀请函就是一条恶魔留给我们的线索,就隐藏在这些凶案中,至今我们都没有觉察到这条线索的存在,我猜连杜织云恐怕都并不清楚邀请函真正的含义,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张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