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的问景承:“为什么柳开元的心脏会是黑的?”
“我看过柳开元的档案,他有严重的冠心病,心脏周围的毛细血管堵塞导致心脏变黑而已。”景承解释。
“捏碎它!”对讲机中传来杜织云毋容置疑的命令。
葛宏帆一愣咬牙一把捏紧手中心脏,被挤压出来的鲜血溅的他满脸都是,除了眼睛我们已经看不见他的脸,葛宏帆重重把捏碎的心脏扔在地上,杀红眼的他注意力落在船尾的严可卿身上。
他从柳开元的尸体上拔起刀大步走过去,严可卿惊恐万分向后缩动身体,随手拿起一块细小的木板在面前晃动,嘴里大喊着:“不要过来。”
“你好像忘了这是我的游戏,规则由我来决定。”
葛宏帆停下脚步抑制不住内心的暴戾,冲着对讲机咆哮:“你说的船上只能活一个人,现在只剩下我和她,你不是要玩吗,老子陪你玩,说,还要老子干什么?”
对讲机那边只有电流的声音,葛宏帆身体突然一软跌倒在甲板上,他捂住胸口痛苦的呼吸,已经没有站起来的气力,看来蛇毒已经侵蚀到他全身。
“说话啊,还,还,还要我,要我杀,杀谁。”葛宏帆说话都变的吃力,用最后的气力问。
“恭喜你。”杜织云声音充满了轻松。“你已经完成了这个游戏。”
我和景承茫然的对视,按照杜织云的游戏规则船上只应该有一个人活着才对,而现在船上还有葛宏帆和严可卿。
葛宏帆听到后长松一口气,但很快冷静下来,指着严可卿断断续续问:“你说,你说过只,只有一支解毒血,血清,现,现在还剩,剩下两个人,血,血清给,给谁?”
“她并不在这个游戏里面,而且我也没有在她身上注射毒素。”
我眉头一皱:“难怪到现在我没发现严可卿有中毒的迹象。”
景承也有些疑惑沉思片刻说:“杜织云的复仇计划是精心设计好的,每一个环节都把严可卿排除在外,说明她有意要留着严可卿的命。”
“你,你杀了我,我儿女全,全家,为,为什么要留,留着姓,姓严的女儿?”葛宏帆问。
“看着自己亲人被残杀的痛苦相信你已经体会过了,不过你远没有我体会的深刻,你才痛苦了几个月而我足足承受了二十多年,你们呢?你们拿着用我一家人命换来的财富享受了二十年,杀掉你们根本平复不了我的仇恨。”杜织云的声音渐渐变的深沉冷酷。“看看她,严可卿就如同二十年前的我,从今天开始她将会承受严耀初是杀人凶手,承认严耀初剽窃欺世盗名,承受家破人亡,承受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被杀,承受一夜之前失去一切,我曾经经历的所有,从今天开始我要她同样也经历一次,但我比她要幸运,我最终能为家人报仇雪恨而且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彻底的解脱,可她不能,她会承受这些痛苦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我和景承都望向躲藏在阴影中呆滞惊恐的严可卿,杜织云把最残酷的复仇留给了她,她活着就是杜织云为她准备最大的惩罚。
“既,既然她不,不参与这,这场游,游戏,那,那我就是船,船上最后一,一个活着的人,把,把血清给,给我。”葛宏帆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很遗憾,血清没有在船上。”
“你,你骗,骗我!”葛宏帆怒火中烧,但他已经没有气力再大声喊叫。
“我怎么会骗你,我用枉死的家人名义起誓,就绝对不会因为对你欺骗而玷污了他们。”杜织云很轻松回答。
“你明明承,承诺过,血,血清就在船,船上,你,你会放过最,最后一个在,在船上的人。”
“没错,我的确承诺过。”
“血,血清呢?”葛宏帆上气不接下气。“快,快,快点给,给我。”
“我并没有食言,血清我的确放在船上,而且我会履行自己承诺,我会放过留在船上最后那个人,只不过……” 杜织云的笑声透着一种大仇得报的释怀。“只不过我把血清放在严耀初的身上,而你把他丢进海里炸成碎片,所以现在血清已经不在船上,你可以跳到海里去找找看,或许你运气真的很好,在炸弹没有爆炸之前还能找到没有被炸毁的血清。”
葛宏帆一脸绝望的张着嘴,捂着胸口脸色的愤恨被在痛苦中凝固,整个人重重倒在甲板上,身体在剧烈的抽搐后麻痹不动,高举的双手在灯光下透着触目惊心的紫黑色,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依旧瞪大充满恐惧的双眼。
杜织云的复仇杀戮终于结束,我和景承猜到她一定会赶尽杀绝,但没想到杜织云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完成复仇,完美无瑕的杀人计划,她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而且到最后她也没有失信自己用家人名义的起誓。
杜织云承诺会放过船上最后一个人,而现在船上只剩下生不如死的严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