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凯撒百密一疏挑选错了门徒。”我有些明白景承的意思。
“你亲眼见过凯撒,传承对于他来说重于生死,你认为他是会在这方面犯错的人吗?”景承深吸一口声音平淡。“凯撒谋划这一切,或许并非我们如今所见的这么简单,还有更深的邪恶至今我都没有看懂。”
陆雨晴完成尸检,一脸倦怠向我们走来,我挪出地方她坐在我和景承中间,也没有多余的言语,把尸检的结果一五一十告诉我们。
庄怡秋的死亡时间暂时难以精确确定,但从尸体腐烂程度上估计超过七天,身上没有发现致命伤,死因是在铁笼中暴晒导致脱水而死,这期间因为身体伤口的溃烂,因此吸引到乌鸦啄食,以至于庄怡秋在临死前承受过撕心裂肺的剧痛。
而焊接在她脸上的面具中发现有镶嵌的铁球,被塞入庄怡秋的口中,导致她无法发出声音和喊叫,所以在被悬吊在铁笼中时一直没有被游客发现有异常。
庄怡秋四肢有淤痕推测被捆绑过,但身上并没有被殴打的痕迹,在死者肛门中发现的物件暂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死者的直肠全被绞碎。
“初步情况就这么多,具体的还要等尸体解剖后才清楚。”陆雨晴一口气说完,然后看向景承问。“我很好奇死者头部被焊接的面具,我之前看你神情惊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不是普通的面具,从上的纹饰和造型看,很像是威尼斯面具。”景承点点头心气平和回答。“这种面具文化在欧洲文明中独具一格,在当时极为流行,戴面具的目的有很多种,但最主要是用于舞台表演,不过死者所戴的面具很奇怪。”
我和陆雨晴不约而同问:“什么地方奇怪。”
“威尼斯面具本身代表的是虚掩,而死者所戴面具是女性所用,细节处流露出女性独有的美,但是这种面具却有着另一个名字Diabolus,在拉丁文中是恶魔的意思,因此这种面具也被称之为恶魔的假面。”
景承好像什么都有涉猎而且都很精通,他不慌不忙告诉我们,恶魔的假面起源于古罗马,从某种程度上讲算是一种刑具,用来羞辱犯人的工具,亦如我们所见,面具是和犯人的脸粘连,目的是被惩处的人所犯的罪行让其没有颜面示众。
“庄怡秋的职业是模型设计师,为什么要给她头上戴一个有羞辱性质的面具呢?”陆雨晴还是想不明白。
“不仅仅是恶魔的假面,庄怡秋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古罗马刑具,她是被按照古罗马的刑法处决的。”
景承看了看被灯光照亮的幽灵船甲板继续说,在死者肛门中发现的东西叫苦刑梨,也是一种刑具,像女人型棺材,末端的有十字纹标志,意味着让受刑者在其中忏悔自己的过错。
这种刑具的精妙在于一旦插入体内后,施罚者会转动梨瓣上的锁链装置,这时梨瓣会慢慢打开,里面锋利的锯齿会随着犯人身体蠕动而转动,这是一种极其痛苦的循环,越是动弹被绞割的越深。
“苦刑梨多用在女犯人身上,一般犯了通奸,或被判为女巫、娼妓的女人会遭受此刑具,虽不致命却能让犯人生不如死。”景承说。
“这样说起来,我知道为什么要把庄怡秋关在铁笼里。”我在警校的时候远比如今有上进心,读阅过很多关于罪案方面的书。“这也是古罗马的一种刑法,叫棺材吊笼,犯人通常被放入一个人体形状一般大小的金属笼子里,让鸟或动物来吃犯人的肉。”
“他以凯撒自居,门徒用古罗马的刑具处决人也不足为奇,只不过为什么要在庄怡秋身上用三种同样代表羞辱的刑具呢。”景承点点头自言自语。
“线索只有这么多,其他的必须等我完成尸体解剖,你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详细的尸检结果出来后,我去什么地方找你?”陆雨晴忧心忡忡看看四周严阵以待的警员,压低声音对我们说。
“选择把庄怡秋悬挂在这里,也是为了让来来往往的游客目睹他的下场,目的也是为了羞辱,可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想要找到答案,首先就得搞明白庄怡秋不为人知的一面。”景承站起身沉默了一会。“我要去庄怡秋的家。”
我和陆雨晴震惊不已站起来,相信现在陆雨晴和我担心的是同一件事,我当然想尽快了解关于庄怡秋的一切,但问题是,如今在庄怡秋的家中还有一条致命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