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所有警员的目光中看见了质疑,以及对嫌疑犯才有的冷漠和警戒,我试图去说点什么,但墙上的血字让我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一个警员在便衣耳边低语,他再次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然后示意我跟着去客厅,在茶几上整齐的摆放着两排东西。
钱包、钥匙和手机。
经过勘查这些东西分别属于卧室中的男女死者,但是却没有看见女死者的手机,在男死者的手机上有一个还没拨出去的号码,证实是属于女死者的。
便衣让警员拨打出去,免提音中传来手机被呼叫的声音。
来电铃声猝然在凶案现场的房间中响起,所有勘察现场的警员纷纷停止了动作,都在搜索着声音的来源,最终视线不约而同聚焦在我身上。
来电的铃声竟然是从我身上传出,慌乱的在身上摸索,直至那部手机被我拿在手中,那一刻我不由自主蠕动喉结,上面来电显示的头像正是如今坐在椅子上的男死者。
我终于找到这部手机的主人,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所有的一切。
三天前的报警电话、匿名邮寄给我的手机以及发生在这间房中的凶案,我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卷入一场扑朔迷离的凶杀案,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表情呆滞的我。
便衣把我带回局里,被刷成白色的审讯室让人有一种孤立无援的绝望,便衣或许是太疲倦的原因样子很憔悴,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点燃一支后瞟了我一眼。
“你也是警员,这里的规矩和流程你应该都懂,咱们就废话少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从头开始说。”便衣翻开卷宗,一边弹烟灰一边冷冷看着我。
“说,说什么?”我惶恐看着他。
便衣深吸一口烟目光变得尖锐,把审讯灯转向我,刺眼的白炽光让我睁不开眼睛,这是惯用的审讯手段,让嫌疑人有一种无所遁形的绝望。
“我最慢让人开口的记录是16小时,我看你应该破不了这个记录。”便衣的声音让人更绝望。
他拿起旁边被密封的证物,一张脚印的照片放在我面前,冷冷告诉我,这是根据女受害人手机中视频找到的那处洗手间,从厕所门上提取到的脚印和我的正好吻合。
他又把那部手机推到我面前,声音更加冰冷:“在上面我们除了提取到女受害人指纹外,还有你的指纹。”
“这是有人邮寄给我的。”我慌乱的解释。
“谁邮寄的?”便衣反问。
“……”我茫然的摇头。
“法医已经确定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是7月15日凌晨2点,案发时间你在什么地方?”
“我休假,在宿舍睡觉。”
“谁能证明?”
……
我再次哑口无言,我找不到时间证人,这就意味着我没有不在场证据,再加之如今摆在桌上的这些东西,足以让我成为证据确凿的凶手。
“你好好想想,如果想说就找我,希望你在警校没有白学,现在出了人命,自己说出来总比我说对你有利。”
便衣掐灭烟头离开审讯室,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的确应该好好想想,三个小时之前我还是一名值班警员,为什么现在却不明不白变成了杀人凶手。
叮!
密封在塑料袋中的手机屏幕闪亮,一条短信映入眼帘,或许是死者亲属或者是朋友发来,我正打算通知门口的警员,却在短信上看见自己的名字,这是一条发给我的短信!
我本能的反应是想要清除这条短信,这只会让我愈发解释不清,可或许是出于好奇,我还是鬼使神差的点开那条短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