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分钟,大白便游了回来,一张嘴,一条只怕不下三斤重的大黄鱼便落了出来:“请丞相大人用餐。”
笨鲨鱼,笨鲨鱼,虾啊小鱼啊什么的本丞相可以吃,这么大的黄鱼本丞相从哪下口?
看丞相大人不吃,大白一张口便让黄鱼成了点心。
艾小海要是在这,只怕会气的吐血。一条野生大黄鱼,在市场上两千块一斤还供不应求,这条三斤重的更是难得。
大白这一口,上万块钱就这么被它吃掉了啊……
……
“袁老,又来麻烦您了。”
在袁昔野的别墅里,艾小海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有什么好东西,自己第一个就想到请袁老来鉴定。
袁老却一点也不在乎,反而兴致勃勃:“小海啊,我就等着你来呢。你每次一来,总有好东西给我看。这次又带什么来了?”
艾小海一笑,在背包里拿出了那对从海底沉船得来的瓷器,小心的放到了袁昔野的面前。
拿过放大镜,袁昔野看的仔细无比,艾小海和刘助理在边上一点声音不敢出。
半晌,放下望远镜,袁昔野一声叹息:“我刚才说了,你带来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果然如此。小海,这是什么瓷器我先不告诉你,我得教你一些瓷器方面的知识……”
他喝了口茶:“瓷器由宋代的大江南北成百上千窑口百花争艳的态势,经由元代过度之后,到明代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尤其是景德镇各瓷窑一统天下。在明代的洪武、永乐和宣德年间,瓷器工艺进入了最高峰,这三个时期出产的官窑器几乎渐渐都是珍品,民窑的也都非同小可。我们这一行里有个笑话,如果有个明代的平常老百姓能够活到现在,随便从家里拿件瓷器出来一卖,就是百万富翁……”
歇了口气:“在这些瓷器中,又以斗彩瓷器胎釉最属上品,这种胎釉,胎质洁白细腻,薄轻透体,小杯胎体之薄几同蝉翼,可映见手指。白釉柔和莹润,表里如一。色彩方面更是丰富而华贵。这种瓷器,做工非常奇特,历时几百年而色彩丝毫不变。去年,有国家在海底捞上来几样大明瓷器,在海底那么多年了,一出水依旧栩栩如生,色彩不减,可见工艺之精湛奇特。”
艾小海听到这,一想,自己这也是从大海里捞出来的,难怪一出水,擦干污垢一点颜色也没有掉,自己还以为这对瓷器在海底时间不长呢。
“曾有记载,‘成窑以五彩为最,酒杯以鸡缸为最,神宗时尚食御前,成杯一双,值钱十万’。一对酒杯在那时候就值十万通宝啊!”袁昔野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对瓷器上:“所谓鸡缸杯,是皇帝用的酒杯,而你给我看的这对,是和鸡缸杯驰名的斗彩天马纹盖罐!”
斗彩天马纹盖罐?艾小海心里念了一遍这听起来有些别扭的名字。
“难得你这是一对完整的,难得啊。”袁昔野连声赞叹:“前年,在索富比拍卖会上,一对清代中期仿制的斗彩天马纹盖罐,拍卖到了5oo万的高价,我曾经看过,无论是色彩还是做工都无法和你的这对相比……”
艾小海的眼睛亮了:“这么说这对……斗彩天马纹盖罐,可以卖到上千万?”
“不止,不止。”袁昔野连声道:“据我所知,像你这对品相的太少太少了,即便有,也只是单只而已,你这对完整的到底能够卖到多少钱,可就难说的很了。”
财了,艾小海心里第一时间想到了这。
一千万都不止啊,这是什么概念?
“小海,你真的想卖吗?”
袁昔野忽然问出的话,让艾小海怔了一下。他随即听袁昔野缓缓说道:“像这样的宝贝,越来越少了,几乎已经绝迹。有些在历史的长河中损毁,有些被人收藏,永世不见天日。在英国伦敦的答应博物馆里倒有一对,只是在我看来不如你的这对。可叹,可惜,我们现在要看自己的东西,居然还只能到外国去看……”
艾小海何等聪明,一下就明白了袁昔野的意思。
果然,袁昔野又说道:“你要拿到拍卖会去,自然能卖个好价钱出来,三千万?五千万?一亿都不是做梦,可是万一又被外国人买走了呢?然后他们会放在自己的藏品室里,当成一件兴致所在随手买来的小玩意,我们再想收回可就没有办法了。小海,我还是那句话,你要不是急等着用钱,不要出手,这样的宝贝,卖一件少一件了。”
艾小海点了点头。他虽然缺钱,可好歹还有个农庄。既然袁老把这宝贝说的如此贵重,那还是不要卖的好。
“你要真的要卖,卖给我。”袁昔野忽然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一时没有这么多钱,可你容我两个月的时间,我卖了房子卖了车子也给你凑出来。”
艾小海却笑了下:“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