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铩羽猛然闪开,手臂上划了长长的一道伤口,虽然不深,不用缝针,一时半会却也很难愈合,因为伤口太长。
幸好不深,再深一点,就会伤到血管,这个小女人有气无力的样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真的把他当做不共戴天的仇敌了?
戴雨潇没有力气再次反动攻击,将刀锋比在脖颈上:“你出去,不然的话,我真的死给你看!”
欧阳铩羽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这次已经没有机会再骗到这个小美人儿,不得不退缩:“宝贝儿,宝贝儿,你别乱来,你别乱来,我现在就出去,现在就出去!”
戴雨潇比着脖颈,站起身来,步步紧逼,不给这个男人耍花招的机会:“出去!出去!快出去!不许再进这个房间!”
欧阳铩羽看起来很不甘心,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缓缓往外走,走一步踢一个水果,还故意将流出的血滴到水果上,似乎在拿水果泄愤。
戴雨潇立刻制止,她看透了这个男人的心思:“不许动那些水果,快出去,快出去!”
欧阳铩羽不得不停止动作,肿胀的眼睛四处张望,搜索半天,也没搜索出个所以然来,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戴雨潇重重的关上房门,立刻将门果断的反锁,虽然明明知道欧阳铩羽手里肯定有房门钥匙,可是还是反锁起来心安些。
门反锁后,就算他们用钥匙开门,自己能够听得到声音,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
贴着门板细听,怎么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呢,欧阳铩羽人高马大的一个人,离去的脚步声应该很重才对,怎么一点都听不到?
难道饥渴过度,耳朵都不灵光了?戴雨潇屏住气息细听,还是没声音,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莫不成,这个欧阳铩羽,根本就没离开?
果然,过了没几分钟,就有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悉悉索索的,显得很小心翼翼的样子,戴雨潇却听的清清楚楚。
她立刻警觉起来,用脚大力的踢一下门板,沉声问道:“谁?是谁在外面?!”
悉悉索索的声音,立刻停止了,外面传来欧阳铩羽不阴不阳的声音:“宝贝儿,宝贝儿,我知道你饿了,我给你送一些热饭菜过来,你开开门好吗?”
什么热饭菜,分明是借口,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招!绝对不能放他进来,让他进来无异于引狼入室!
“不用了,多谢你好心,还有,我的名字叫戴雨潇,不叫宝贝儿,请你记清楚!”戴雨潇果断拒绝,语气干脆而又生硬。
门外的欧阳铩羽不甘心,敲着门念叨:“宝贝儿,你看你那么虚弱,头上还缠着纱布呢……不吃东西怎么行呢……乖,打开门吧……”
戴雨潇怒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赖:“滚!马上滚!再不滚,我死给你看!只要你一开门,就等着给我收尸!”
欧阳铩羽被她的烈性吓到了,忙不迭的应声:“别,别,宝贝儿,你别生气,别生气,我这就走,这就走……”
戴雨潇放心不下,贴着门板细听,半晌,都没听到动静。
“欧阳铩羽,你这个混蛋,我知道你在外面,你真的想给我收尸吗?”戴雨潇隔着门板怒喊。
门板轻微的响了一下,似乎是门外边有人不小心撞到发出的声响,欧阳铩羽似乎没料到戴雨潇这么警觉,这么灵敏,居然知道他还在门外没走。
被戳穿了,再也装不下去,欧阳铩羽在外面应声:“宝贝儿,我刚才只是在外面捡个东西,有东西落到地上了,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这次,戴雨潇听到了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这个男人,终于走了,她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活动活动筋骨,在地上跌了几次,真的很疼,而且在家里从楼梯上跌落下来的伤痛,根本就没好。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浑身每一个关节都疼,像是很多只蚂蚁啃噬着她的身体,疼的钻心,疼的彻骨。
饿,真的好饿;渴,真的好渴……胃里没有任何食物,空空的垂着,时时刻刻都在跟她抗议;喉咙里在冒火,时刻等待着汁水的滋润。
她看着满地圆滚滚的水果,尤其那又大又红润的苹果,馋涎欲滴,从来没觉得水果这样诱人过,舔舔干裂的唇,捡起一个大苹果,抽出茶几上的纸巾,简单擦了擦,都顾不得削皮,狠狠一口咬下去。
好甜,好润,真的是脆美多汁,那样甜美的汁水渗入齿颊间,有种久逢甘露的酸痛,却漾满欣喜,漾满期待。
一个苹果落肚,肚子里还是有些空空的,将又一只苹果简单的削皮,削掉皮后的苹果,更加鲜美多汁。
两个苹果落肚,戴雨潇感觉到魂魄和真身严密结合,在房间踱上几步,脚步沉稳,不再发飘。
欧阳铩羽走了,在这个房间里,她茫然四顾,这个房间,连窗户都没有。这是几楼?究竟是哪里?怎么一扇窗都没有?
上天无缝,入地无门,她该如何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