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玩笑,可话里却带着刺,看来战火已经蔓延到了食堂,不少人的脸上都带着戾气。
刘好好却是笑笑,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
“好好啊,我们是真舍不得你走啊,你这一走,咱们这儿可就乱了。”
“赵哥,我来公社也没多久,一直都靠着你们带我,你们这么照顾我,我心里真是又感动又感激。”刘好好说话的模样特别诚恳,明明是违心的话,却诚恳得让人无话可说,能把违心的话说得和真的一样,除了她之外也没谁了。
“那你就别走了呗,咱们这儿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啊!”
“你说什么话呢?好好去省里那是好事,为了她今后的前程,当然应该让她去。”
“就是,她去了省里,将来提拔了,也好照应咱们啊。”
“现在就指望新调上来的这个小文书能干一些,要是能和好好一样把事情担起来就好了。”
“我看悬呐,那姑娘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三天两头生病,这才刚上来呢,就去省城看病了,还能指望她干什么活?”
庄立军听得直皱眉,这伙人可真是市侩庸俗,也难为刘好好成天和他们在一块儿,还能出淤泥而不染。
刘好好和庄立军吃过午饭,又闲坐了一阵,等到太阳没那么烈的时候才回家。
夏天白昼长,已经是傍晚了,但太阳还没下山,生产队还没下工,刘长生和程招娣依旧在地里忙着,离双抢的日子越来越近,大家都憋着一股劲,为双抢做准备。
大目小学已经放了暑假,刘天天不知道去哪儿了,刘向上一个人在家里瞎玩,手上套着一个花里胡哨看起来像手表一样的东西,美滋滋地东看西看。
刘好好和庄立军不约而同地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这是什么?从哪里来的?”
刘向上看到刘好好,欢呼了一声,“大姐!你回来了!”
他看到她身后的庄立军,下意识地顿了一顿,有些腼腆地问了声好,“我去地里叫阿爹阿妈。”
“哎,你别跑啊。”刘好好想要叫住他,结果刘向上这孩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这时候刘天天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大姐,唐校长他们说在村口看到你了,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你真回来了!还以为你要等到星期天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