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虎被陈高宇三言两语就游说过去了,他一边琢磨着得去医院看看泽旻的情况,以便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一边似模似样地以长辈的身份劝说陈高宇别老对汪晓鸥放不下,不值得为了她赔上自己的名声。
陈高宇尴尬地笑笑,把他那些“忠言逆耳”的说词迂回过去了。
医院里,泽旻经过两次连续的手术,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为了安全起见,医生叮嘱晓鸥在他醒之前不要进去打扰他,晓鸥无奈地点点头。
帆宇看着脸色苍白的晓鸥,心里忍不住一阵心疼。他对晓鸥的感觉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曾改变,改变的只是他的选择,他选择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
“晓鸥,既然医生都说不要进去,我看今晚你还是回家一趟吧...我正好可以送你,不然你一个人恐怕出不了医院的大门。”
晓鸥并不想走,她想呆在外面,泽旻在里面跟死神搏斗,她怎么能舒舒服服回家休息?
帆宇又劝,“泽旻这边有医生护士看着,不会出事的,倒是你,如果你累倒了,他醒了怎么照顾他?还有孩子,浩浩刚刚回来,阳阳也算逃过一劫。”
提到孩子,晓鸥心软了,“好吧,我回去...”
晓鸥是躲在林帆宇汽车后座混出去的。她出来才感觉到,原来泽旻出事金城出事对商界,甚至对社会来说,是一件关注度非常大的事。商场上的大屏幕滚动播放着有关金城的消息,一路上,晓鸥的眼睛简直就是应接不暇。
“帆宇,你说,金城能度过难关吗?”晓鸥怯怯地问,“跟我说实话吧,我承受得住。金城会倒吗?”
帆宇开着车,微微侧头用余光看到了她担忧的脸,“金城不会倒闭的,但是度过难关...恐怕得花很长一段时间。”
晓鸥手臂支着车窗,托着腮帮子说,“如果这个时候陈高宇再使什么诡计呢?”
“什么意思?你知道写什么?”
晓鸥呆呆地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这么想想而已。不过,我看他跟两年前不同了,两年前的他以身上留着金家的血为耻,可是现在的他...居然愿意救泽旻,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窗外,火红的夕阳渐渐隐去,半个已经藏在了高楼后面,只剩另半个还在死命地抓住最后一点露脸的机会看世界。晓鸥不禁浅笑一下,以前看到的都是夕阳跑进山背后,现在却是跑进高楼背后。她忽然好怀念老家门前的大青山,也好怀念那漂清澈见底的溪流。
“人都是会变的么,或许这两年来他想通了,怎么说都是同个父亲生的,何必斗个你死我活...其实这两年华宇也不好过,高负荷的贷款就已经很吓人了,他能坚持并且使华宇再上轨道,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照这个发展速度,不出十年,华宇就能赶上金城,而陈高宇也不过四十多。你想,他可是白手起家的,相比较而言,他已经赢了,何必再打垮金城背负一个骂名?”
晓鸥点点头,“希望如此吧,毕竟落井下石会遭人话柄。”这一次,就算我失去一切都不会让他再动金城。
快到金家了,帆宇一指前面,“你看你家门口那些人,少说也有二三十吧...昨天更多,估计这个时间段都吃饭去了。”
“唉,当记者也不容易啊...”晓鸥叹了口气,乖乖地趴下躲好,她可不想被记者追问。
“林总的车来了。”一个记者喊了一声,然后他们都围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