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听了.劝说道:“哥哥差矣.如今天下江湖上皆闻绿林军招贤纳士.九纹龙史进更是喜好结识天下好汉.谁不知道.放着你我一身好武艺.一颗忠义之心.还愁他们不收留.”
杨雄道:“凡事先难后易.免得后患.话虽然是你这般说.可是我终究曾是个做公的人.只恐他不疑心.日后也待我等甚薄.”
石秀道:“林冲不是官府出身.听说.前去围剿的谢千秋也归顺了绿林军.一样都在绿林军中做大将.一样在聚义厅上坐交椅.一样是兄弟.哥哥你就一发放了心.还有件事情.需让哥哥知道.”
“什么事情.”
石秀说道:“日前.我遇到一个人.若不是这人的指点.休说哥哥不知那狗男女之事.就连我也要被他们瞒过去.这人身手极佳.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他就是绿林军中的鼓上蚤时迁.由他接应.绿林军必然收我兄弟两个安身.”
杨雄道:“既有这条门路.我去城里请他写一封书信做引荐.”
石秀道:“哥哥.你也这般糊涂.倘或入城事发.你又如何脱身.惹起是非來.解救不得.时迁与我约好.过些时候也上着山上來回合.左右无人.估摸着也在路上了.只是.你我杀了人在这里.不可迟滞.我们先往山后走.便走便看着他.”石秀说罢就此背上包袱.提了棒带了刀.杨雄也挂了腰刀在身.将朴刀的血迹擦干.就此收了提在手里.
就在两人待要离开古墓之时.突然.只见松树后闪出一个人來.喝道:“清平世界.荡荡乾坤.把人杀了.却去投奔绿林军安身.我听得多时了.”
杨雄一听.当下便浑身一惊.顿时将那刚刚收了的朴刀又抽出來.一晃身.便立了一个门户护在前面.
石秀转眸一瞧.嘴角一弯.笑了.道:“又來唬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时迁.原來.那日时迁与石秀将那两个和尚杀了.回到客栈睡了之后.时迁便将身份和盘托出.并与石秀商定了后面这翠屏山上的计划.时迁当下笑着.双手抱拳对杨雄说道:“杨雄兄弟.久仰久仰.”
杨雄看着这面前清秀的小青年.有些不知所措.
石秀上了前來.说道:“这位便是我方才提及的时迁兄弟.”
杨雄一听是时迁.当下便将刀收了起來.上前來回了礼.四下一看.有些窘迫地说道:“方才将酒都喝光了.不然.当下该当痛饮三杯.”
时迁笑笑道:“早就备在这里了.”说着便请了两人往后山走了五六十大步的远近.在一个坟地后面.取出时迁早就备下的好酒來.
三人各持一小坛子.当下碰杯痛饮罢了.直呼痛快.
石秀道:“这两场命案.想必会归于一处.这地界不宜久留.我们早些离开为好.”
杨雄道:“不知我们捡哪边走要快些.”
时迁说道:“我奉了史进大帅的号令.要前往梁山水泊走一遭.那日经过贵地.无意间遇上这事.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耽搁了些时日.眼下.不如两位随我同去梁山.咱们再从梁山走水路往绿林去.反倒要比走旱路來的方便.”
杨雄和石秀听了.当下沒有异议.三人便就此大步开路而走.
说这两个轿夫在半山里一直等到红日平西.仍然不见这三个人下得山來.心里起疑.可是.毕竟杨雄先前分付过了.一时又不敢上山來.可是.等到日头西斜入山.再等下去.只怕要日落昏黑了.实在挨不过等不下去.不免两人便信步寻上山來.可到了山上來.却寂寥无人.只见一群老鸦成团盘旋在古墓上.上下厮打翻飞.甚是热闹.两个轿夫上去看时.原來是老鸦在争夺那些肚肠.因此聒噪.
轿夫看了.那树上开膛破肚的妇人和地上被看做两截的丫鬟.全身一震.不禁深深吃了一惊.吓得连滚带爬下了坟山來.慌忙回家报与潘公.一同再去蓟州府里首告.知府听了.又是一惊.这两日的功夫就连番闹出两场人命.如何让他坐的住.随即差委一员县尉带了忤作一行人披星戴月便來翠屏山检验尸首.公事已了.一行人在后半夜回來回复知府.禀道:“检得妇人潘巧云被绑在松树上.丫鬟迎儿杀死在古墓下;坟边遗留下一堆和尚头陀的衣服.”
知府听了.想起前日海和尚头陀的事.备细询问潘公.那老子把这僧房酒醉一节和这石秀出去的缘由细说了一遍.
知府听了.说道:“眼见得是这妇人与和尚通奸.那女使头陀做.想必是石秀路见不平.杀死头陀与那和尚;杨雄得知蒙羞.这厮今日又杀了妇人和这丫鬟无疑.既然如此.只拿得杨雄、石秀.便知端倪.”知县说罢.当即行移文书.下令抓捕杨雄石秀.其余轿夫等.各放回家中听候.而潘公自去买棺木.将尸首殡葬.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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