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对双刀虽然熟悉但越是熟悉就越是知道这刀法里的厉害当下打斗地來愈发小心仔细原來大刀阔斧的彪悍也渐渐地收敛了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细腻來那把厚重的单刀在柔滑流转的双刀中也显得出别有的柔情來行云似水走的是一丝不苟
就在张青全身心起投入进去的时候那斗笠遮面的人这时候也使出了自己的本事來那一对双刀來來去去缓急备至前面一刀虚虚一缓后面这刀奔走甚急朝着张青的上盘便唰唰唰杀出数招來这其中虚虚实实让张青看在眼里即便心里有底却也依旧炫目这一招张青知道的很叫做倦鸟归林归鸟宿心去之何速此招使出双刀似有无数眷念朝他奔腾而來专斩人的上肢百骸可是这刀法为何意温柔如此却使出來惨烈之极那就不是他所知道的了当年他也曾问过他师父他师父笑而不语只是说他婚后慢慢自然体会非言语可以表达后來他师父成了他的丈人但至现在他还是有些不甚明白
不过不明白也就不明白吧这沙场上只有生死哪里还有工夫去想着这些问題就在张青收回心思來小心应对的时候对方却又换了招式就在那人抬手的一霎那张青看着那运刀的势头就晓得这一招这是鸳鸯刀法之中最繁杂也是最难成气候的一招也是刀法中最快嘴淋漓的一招
这招当年在他师父手中那是千变万化而就算是现在他也依旧记得这一招运刀之气好似花之开谢皆蓄力而舒展出刀似昙花一现光耀鲜艳于一时使周遭顿时暗淡而再看眼下这位敌手这一招在这人手里虽然沒有张青他师父那般爽朗可是却也别有小成运刀有形而出刀无影在这日头下也只能看到刀面上反射的耀眼光泽带出一条条的光线朝着张青便扑面而來
张青晓得应对可惜手上只有单刀不对双刀的路只能勉强地应付几招乒乒乓乓之下将那些急速的刀法硬生生地挡了下來张青看不清那人刀法的來路一切都是凭着那一道道强烈的光班随着自己对刀法的观感这几招接下來很是吃力可是即便如此那人却也沒有再继续为难反而刀风一转又换了一招
只见这人刀法相比方才慢了些可是却依旧属于快刀流这人如有千手千刀刀不停步手不安歇刀光如菊花垂蕊万丝千绦看的炫目更是教人难以抵挡张青一路被那人压着打到现在为止都沒有攻出两招去先前那嚣张势头现在像是兜头浇上了一桶水似的顿时灭的连半点火星都沒了踪影眼下虽然有些狼狈可是却也勉强当得住只是每一招都被动着现在十成的精力都放在了防守上这般下去只怕不好
但事情如此那又能如何张青连叹息的功夫都沒有就见那人突刺向前打出一招“咫尺天涯”來这一招端得厉害此刀法使用真如缩地成寸之感远者瞬息近近者瞬息远似仙子临红尘留不住者一路飘摇一路伤敌端的十分可怕张青学这招的时候他师父也留了话说:“天涯远不远人心近不近人之与人何尝不似咫尺亦如天涯”
张青想到这里不禁似有所悟可是这灵光一闪即逝让他都不知去何处不抓他凭着对这招式的熟悉当下躲了两招却还愣是被一招斩到了刀柄将他的虎口都震得一酥而这时候那人似乎不想再陪张青玩下去而來当下抓紧时机一招如影随形便杀了过來那一对双刀犹如生死相恋之人犹如生死之相继者如影随形
张青刚挥起刀來当下前面一刀这后面紧随着便朝着他的脸面上來张青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刃瞬时间便到了面前他想收刀回防可不想那这前后两刀相距甚近他一刀出去被那前刀牵制着哪里來得及回招好在那人刀锋一顿愣是将刀偏了三分削去了张青的半个头盔却丝毫沒有伤到他的一点皮肉可即便如此张青的脊背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出來全身也不禁像是过电流似的一酥一麻
这时候站在城头上的郎世龙虽然不懂刀法也看不懂这其中的猫腻但是自己人将对方的头盔砍开这就让他很是热血沸腾不禁心里一喜知道这人有不小本事郎世龙看着欢喜赶紧快步走到那战鼓旁边來一把将那擂鼓的军士推开自己亲自上阵拼尽全力地擂起鼓來仿佛只要经过自己这般一振奋下面必然会大获全胜一般但是他擂了两下却突然迟疑了一下他起初沒有想到这个形体并不健壮的人能够比那彪形大汉还要厉害当初只怕他死了现在看來非但是自己想多了而且还少吩咐了话若是那人当真将绿林军的将军砍了那他岂不是要遭绿林军的报复到时候还能活着离开蒲城么想到这里的郎世龙不禁心里又有些焦虑起來当真是赢了也不对不赢也不好
就在郎世龙在这里瞎担心的时候那边沙场上已经又过了十几手了那斗笠遮面之人出刀越來越流畅也越來越伶俐像是刚刚进入状态一般行云流水完全不在话下而此刻的张青头盔被砍掉就连那扎起來的发髻也散开了一半披了半边肩头模样很是狼狈而手上也越來越不利索了比起方才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年绿林军众人看着都为张青在心里暗暗捏了把汗他们觉得张青一定是一路杀下來疲了沒了力气这怎地能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