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父亲吗?他就是天历人人都敬佩的白衣战将——墨子砚吗?”
东方宁心指营帐正位那栩栩如生的人像问着,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结。
东方宁心一踏入这营账,看到这营账的布置,那强压下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此时她真不知如何来感谢这十二位叔叔。
这是父亲的衣冠冢,也是这世间最为特别的衣冠冢,因为这座营帐就是墨子砚的衣冠冢。
墨子点了点头,看向那主位上的白衣男子,眼里有着平静与向往的笑。“小姐,这座营帐是按照当初公子临危受命,在天历战场所设的帅营是一模一样的。
公子虽是一军主帅,可除了上战场外,平时都是一身白色的孺袍,即使是在军营之中。
我们十二人是公子的亲兵,当时也是公子手下唯一能征战带兵的将军,我们十二人每天四人贴身站在公子身后跟随,其他八人负责军营事务。
小姐,你看,公子平时就是这样坐在主帅的位置上,然后对着众将士下令,无论多么惊险的情况,公子谈笑间就能想到对策。”
墨子指了指军营正中主位上那白衣男子,是的,这衣冠冢最为特别的就是坐在主位上的白衣男子,那是墨子砚的蜡像。
如果不是知道墨子砚已经死了,东方宁心会认为她的父亲墨子砚坐在那里含笑的看着她,那眼神那神态,东方宁心怎么也不相信,她的父亲墨子砚死了……
他身着一袭泼墨水云白纱,慵倦闲适的坐在主位上,清俊的面容上有着淡淡而疏离的笑,如果不是眸子中睿智与凌厉,东方宁心都不敢相信,她的父亲是天历士兵人人敬佩的白衣战将,因为这样的墨子砚如同谪仙,一点也不像一个手沾血腥,一个命令就要数Cheng人Xing命的将帅……
东方宁心、雪天傲、小神龙和无涯四人,站在营帐的口,四人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墨子砚”。
微抬的双眼,疏离的笑,纤尘不染不的衣衫,时间似乎倒回了十六年前,他们看到了墨子砚坐在那里下过着一个个退敌的命令,他们看到墨子砚即使肩负天下重任,可依旧有一分乐观从容的心……
墨子砚,当如是……
“他,值得世人永生不忘。”雪天傲说了来到苍穹山顶后的第一句话。
一个永远有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的男人,一个才华横溢却内敛沉稳的男人,一个风华无双慵懒闲适的男人,这样一个男人呀……
雪天傲看着跪了下来的东方宁心,没有丝毫勉强的也跪在了东方宁心的身边,他是墨言的未来夫君,跪拜他未来的岳父是应该的。
墨子砚这样一个男人,除了让人羡慕与敬佩外,让人生不出一丝丝的嫉妒,他雪天傲能来祭拜墨子砚,是他雪天傲的荣幸。
小神龙静静的看着那含笑看他的“墨子砚”,心里某一个地方有些许的骚痒,如果他的父亲还活着,是不是也和墨子砚这样的呢?
如果他的父亲也有一群这样的生死不离的亲卫护卫,他是不是也能看看他父母的样子呢?可惜他没有,他的父亲亦没有……
小神龙神态敬重的看着墨子砚,那个男人有一双包容与睿智的双眸,有着让人想要亲近的味道,不知不觉小神龙也乖乖的跪在东方宁心身边,那个方向是墨子砚。
无涯一看这架势也跪在东方宁心的身边,他不知墨子砚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从一个蜡像就能看出墨子砚的不凡。
一个有着如此风华,一个男人能让他的亲卫如此追随,这是一个真汉子,无涯没有任何犹豫与勉强……
咚咚咚……
四个人整齐有序的叩拜了下去,他们是来祭拜先辈的后人,亦是听从军令的战士。
“公子,终于等到了……”
墨子十二个人站在东方宁心的身后,几乎是同时将手伸向自己的面前,然后抹着眼泪……
虽说公子大仇还未报完,但是看到公子的女儿,他们相信大仇早晚得报……
“小姐,起来吧。公子他不喜欢人天天跪着他。”墨子十二人上前,将东方宁心四人扶了起来。
“墨子叔叔,谢谢你们,我终于知道我父亲长什么样子了。”东方宁心深深做揖,这蜡像栩栩如生,那神情,那动作,如果不是最为亲近的人,根本做不出来。
墨子砚,她的父亲不是剑眉冷眼,也不是孤傲清高,他如同谪仙,他笑看世间起伏,他睿眼看天下……
“小姐,你千万别这样,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别谢我们,要谢也是我们谢公子,如果不是有公子,也就没有我们。我们守着公子的衣冠冢,就如同守在公子身边一样,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墨子的话,没有一丝的矫情,他们这一生只为墨子砚而活,如果没有墨子砚这座衣冠冢,他们就如同无根的草一般,随风漂浮着……
“小姐,公子他喜欢干净,我们从不在公子面前点香火,你去替公子拂拂尘吧。”墨申将一块洁白棉布递到东方宁心手上,示意东方宁心去碰碰“墨子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