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道:“苗大侠,你看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桌角掰下,而我虽然也可以,却要费上些许功力,你可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苗人凤看了眼手中掰下的桌角,皱眉道:“说明我的功力强于前辈?”
“对,却也不对!”林风道,“固然如今你的功力要胜于我,但这只是今时今日,明日以及以后我的功力就不能胜于你么?你如今功力强于我,是因你多年修行,而我的修行不过才刚刚开始。”
苗人凤点点头道:“不错,前辈日后的功力自然有望强于我。”他虽然赞同了林风的观点,不过却不明白林风突然说这些话做什么。
林风将桌角扔于地上,拍了拍手道:“所以许多对比是极其不公平的,方才你我至对比,其实就如当年你将令夫人与之胡夫人作对比一般,对于令夫人是不公平的,暂且不论令夫人非江湖儿女,难以理解江湖情谊,单论令夫人与你相识相知的时日可及胡一刀夫妇?”
苗人凤沉默了。
林风瞧着苗人凤,他挽救这场婚姻的方法便是秉承解铃还须系铃人的原则,打算从苗人凤身上下手。他知道苗人凤固然深爱南兰,但他也一直羡慕胡一刀,认为胡一刀有一个真心相爱的夫人,而他没有。所以,他必须先让苗人凤自己认识到有些事并不能作平等对比的。
“我前面说了,令夫人当年为你吸取毒血,也是赌上了性命,这与胡夫人为夫殉情有何相异?我知道你对当年令夫人在火场中弃你而去,有所芥蒂,但你要明白令夫人非胡夫人,她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她没有胡夫人那般万千挫折经历,在面对灾难之时,选择远离,那是人之本能。”言至于此,林风转头瞧向南兰,续道,“而且我相信,当初苗夫人在逃离火场之后,想起火场中的苗大侠之时,心中定然悲痛欲绝、心急如焚。”
这时,南兰的眼眶渐渐泛起雾气,掩面抽泣,这一次的哭泣与此前的愧疚、害怕都不一样,这一次她是委屈,是终于有人理解自己多年之痛的感动。
苗人凤呆若木鸡,林风的话他从未想过,而今这些话便如暮鼓晨钟,令他心中的那一份积郁,瞬间化解,是啊!夫人是柔软的官家小姐,委身与我这样的草莽已然是千难万难,我却去苛求她能够如胡夫人一般……
想到这里,苗人凤心中腾起无尽的歉疚,下意识向南兰走过去,想要将南兰拥入怀中,然而南兰却避开了,靠向田归农。
“夫人……我……”苗人凤心如刀绞,这一刻的痛楚,比之前更痛。这种痛不再单单是因失去了挚爱而痛苦,而是因为自己将挚爱推开的痛苦。
而林风见南兰如此,心知如今苗人凤心结已去,而南兰虽然也有所影响,但如今南兰的心中苗人凤依然不如田归农,所以接下来就是南兰这边了,而南兰这边想要令她回心转意,就须拿田归农开刀。
当然拿田归农开刀,绝非是用无力相迫,而且林风也知道田归农这厮虽然连反派都不配当,但他却是真小人,而且还是一个能言善辩的真小人,如果不是直接令他无话可说,彻底在南兰面前将他的伪善撕开,那是绝对不能令南兰回转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