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拼是拼不过的,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跑。
见我逃走,那牛头巨汉狂怒,朝着我大步迈来。它的正面就是拔志刚,那个教官见此情形,从怀里拿出一张红色的符箓来,开口念道:“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此为雷符,虽不知威力,但必定不凡。然而没等他念完咒文,那牛头巨汉便已然撞上了他,手一扯,人飞,符烂。
那两个青年人不知险恶,提剑便刺,被两根索魂锁链给捆住了脖子,顿时就瘫软在地,再无声息。
为了避免连累同伴,我尽量朝着人少的地方猛跑,然后对着小尾巴一样跟着我的朵朵大声叫嚷,让她离我远远,不要过来。她不肯,哭着鼻子跟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只知道短瞬之间,身后一阵人仰马翻,好多人都被秒飞。当我看到朵朵被一根黑色萦绕的锁链给拘住的时候,便再也不跑了,回转过身来,双手将恶魔巫手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力量,依着慧明之前的那架势,手结宝瓶印,口念金刚萨埵降魔咒,拼死一击。
由于身高的问题,我的手即使高高朝上,也只能够打在了它的下丹田处。
劲气一发,那牛头巨汉浑身一震,淡薄了几分,却又转瞬凝聚了身形。
我还想要掏出震镜来搏命,一道锁链将我的脖子给锁住,顿时眼前一阵黑暗,意识飘飞,感觉魂儿都随着那根锁链而去了。
Chapter 54 霸气的后果:瘫痪在床
当那锁链越来越紧的时候,我心底突然升腾出一股愤怒来。
无边无尽的愤怒将我整个人的生命都点燃,好多疑问浮出脑海——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弱?为什么我不能够保护自己身边的朋友和伙伴?为什么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丑八怪,就要杀死朵朵,将我们这些人都给置于死地?这狗日的,凭什么这么嚣张?这天下间是怎样一个道理,为什么一定我要死去?
就在意识即将沉沦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一股磅礴的呐喊声,从我心中迸发出来:“操你娘,又是你个龟儿子,滚,滚,滚回你那个潮湿的老窝去,不要让老子再看到你!以后见到你一次,打你一次,打死为止!”
这声音发出来之后,我仿佛失去了控制,感觉自己浑身仿佛变成了汽油桶,无尽的能量从体内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轰然爆炸,将一切都焚烧殆尽——包括我自己。
然后我感觉好累,好困倦,意识止不住地往下方沉沦,在我即将陷入黑暗的最后时刻,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朵边响起来:“哟嗬,都是老熟人啊?嘎嘎嘎,早知道这个样子,大人我就不赶过来了,搬个板凳看戏,岂不畅哉?我操,两傻波伊打架,真少见!”
听到这声音,我顿时如释重负,深吸一口气,再也记不得任何事情,永坠黑暗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万年,也许是亿万年。当我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入目处是一张精致得过分的美女面孔,眉目如画,粉黛淡颜,用尽我所有的形容词,都难以描述她十分之一的美丽。我的思绪停顿了很久,也想不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鼻翼间尽是好闻的少女香气,张了张嘴,半天才唤出一声:“水……”
那美女本来是在凝视着我,见到我突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手捂住粉嫩的嘴唇。听到我说话了,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踩着小碎步去倒水,结果手忙脚乱,把玻璃杯子给摔了,热水洒了一地,倒是把自己烫得哎呀呀直叫。我听她叫唤的语气,十分熟悉,似乎在某些影视剧里面听过这调调,过了一会儿,回忆终于涌上了心头,才想起来,这个女孩子,不就是加藤亚也么?
此刻两颊绯红、楚楚动人的可人儿模样,哪里还有以前植物人时的那惨白虚弱,简直就是那电影上面的明星,从画报或者银幕里面走了下来。
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收拾碎了一地的玻璃,我有些担心,使劲儿憋出了一句:“别动……”
话音未落,她便又是“唉呀”一声叫唤,抬起右手的食指,白嫩嫩的手指上面,就有鲜血冒了出来。看着可怜巴巴吮吸手指的日本妞儿,我叹了一口气,可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啊……
听到里面有动静,房间的门被推开。我抬头,看见留着长发的杂毛小道出现在我的眼帘里。
见到我醒来,杂毛小道快步走到床前,一把就紧紧抱住了我,哈哈大笑:“小毒物,你丫可算是醒过来了,就知道你这个屌毛福大命大,死不了。果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真好!”我被这家伙抱得紧紧,感到浑身骨头都生疼,大声地叫了两声,他慌忙松开我,然后取下床头的呼叫器通报医生。
看来这里不是高级病房,就是重症间,这边一声招呼,没一会儿医生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欣喜地给我做了一通简单检查,然后告诉我和杂毛小道:醒过来就好,万幸了,后面的事情,就要看复健和调养了。不过这个不要急,慢慢来,你的伤实在太严重了,需要慢慢调养才行。说完这些,医生又关照了几句“注意休息”的废话,起身离开。
在医生帮我检查身体的时候,我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我躺在一间宽敞的病房中,桌子上有粉红色的康乃馨、满天星和蓝色薰衣草,把房间装点得素雅而富有生气。我尝试着动了动,身子仿佛失去控制一般,从脖子往下,虽然还有一些知觉,又酸又麻,但想要动弹,却根本没有法子。看这动静,我不由得有想哭的冲动——尼玛,哥们这是要瘫痪的节奏么?
叫唤肥虫子,也得不到回应,所幸这小东西还在我的体内,就是呼噜呼噜睡,沉眠而已。
我强忍着巨大的沮丧,用意识去沟通槐木牌,发现朵朵和小妖朵朵都在里面,一切安好,乱糟糟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杂毛小道见我哭丧着脸,幸灾乐祸地大笑,说,看看,玩大了吧?谁叫你这么逞强,而且这种刺激的事情也不叫上我和虎皮猫大人,结果变成了这副废人模样,真的是活该啊!
见到这家伙一副贱样,我就忍不住发火,说:“还不是你那个狗屁大师兄,说什么集训营里面能够锻炼人的经验和意志,而且还能够对我进行系统的培训。结果尼玛的一趟试炼下来,死的死,残的残,学员挂了一大半,这是什么狗屁的节奏啊?我靠,这趟集训何止是坑爹?简直是坑爹!”
听到我一连串噼里啪啦地抱怨,不停歇,杂毛小道脸上贱笑不改,拍着手说,好,到时候我把这些话,给大师兄学一遍,到时候让他来跟你解释吧。
听到他这话,我又是好一通骂,骂得我口干舌燥,头晕眼花。正在这时,一杯水送到了我的面前来:“陆桑,你的水。”
听到这清润如茶的话语,我沉闷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这才发现加藤亚也并没有走,而是恭恭敬敬地端着杯子在我面前。见我看她,加藤亚也脸有些红了,跟我小声道歉:“陆桑,对不起,我好久没有动了,肢体还是有些不协调,所以才打碎了杯子。不过……不过我会赔偿的。哦,你动不了,我来喂你吧?”说罢,她不由分说地将杯子放到了我的唇边,然后小心地往我嘴里面倾倒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