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气的不行了,徐志文手里的一元钱打火机连续按了几下都没冒出火焰,包老板略显尴尬的叼着烟低着头等在那里,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就听到清脆的一声响,适中的火苗在包老板烟头位置燃烧,他斜眼看了一眼徐斌,将烟点燃,视线在打火机上停留了片刻,伴随着清澈的叮声,打火机合上,钟雨上个月的网络蓝钻兑换提现后,就跑到省城的大商场给徐斌买了一个过万的都彭打火机,在省城,类似价格的打火机,那也是翘楚中的翘楚了。
包老板还算识货,从他的眼神中能够看到,认识这个牌子,知道这个牌子的价格,只是不知道徐斌手中的物件是真还是假。
“这位是?”包老板问。
“哦,我老叔家的弟弟,在省城开家电修理部,这不难得回来一回吗?抽点好烟也正常。”实际上,徐志文完全可以不加后面这一句,别人也能听得出来他话语中的意思,无非就是买点好烟回到老家装一装,几十块钱的烟,逢年过节普通人家也不是不能买一两盒招待尊贵客人自己尝尝鲜。
“哦。”包老板顺势站起身告辞,徐志文马上陪着往外走,出门前狠狠挖了徐斌一眼,你出什么风头。
结果就是在狗肉炖好之前,村里好几个人都去见了包老板,到乡下喝酒吃大锅菜在东北的冬季成为了一种时尚,包老板可没那闲情逸致来专门应聘员工。
徐斌那边只有一个村里的小孩想要学汽车维修,孩子才十六岁,学习不好也不想在家里务农,总要学门手艺,孩子的父亲不止一次询问徐斌:“大兄弟,你那真有汽车维修?”
“大方哥,要不你也跟着去看看吧。”
“行吧,大兄弟,那可就麻烦你了。”
父子俩回去打包行李,这边徐斌简单吃了一点饭就下桌,他可没心情在桌上喝起酒来没完没了,父亲晚上不打算回去,也就没有控制酒量,在炕上盘腿一坐,基本上家里老一辈的喝酒,他就是酒桌上的核心,谁叫他是在城里生活呢,在兄弟长辈的眼中,老九见多识广,他说的话大家都信服。
徐志文又钻了回来,端了一大碗烀好的狗肉:“爷奶,最开始就给你们炖的,可烂糊了。双全没事啦,那边玩上了,还得一会才能吃饭,过去甩两把,玩的可不小,小武和我都没敢上场。”
哪里是来邀请,分明又是来那言语挤兑徐斌来了,小心眼自卑的心态表露无遗。
“好啊,正好消化消化食儿。”都是一家人,你还不能真去扇他两个耳光,就只能反着来,你不是觉得我不行吗?偏偏我就行。
果不其然,徐志文愣了下:“填坑呢,十块二十无限踢的,你行不行啊,别到时候上去没两把兜里就没钱了。”
炕上的老爷子一瞪眼:“胡闹什么!”徐志文缩了缩脖子,没太怕,老爷子又转而对徐斌怒道:“你也是,跟你文哥较什么劲,人家是城里的大老板,跟什么过不去不好你跟钱过不去。”
徐斌笑了笑,人还是跟着徐志文离开了屋子,老爷子皱了皱眉头:“老九,你家这小子……”
徐德胜打了个酒嗝:“爹,小文这孩子说话太气人,这两年他就针对双全,以前咱不行所以不吱声,现在双全在省城混好了,连对象都找到了,省城的姑娘……”
本来徐德胜是要跟家里人说说自己儿子的优秀,没两句就转到了钟雨身上,在他看来,儿子赚多少钱都不如找了一个好媳妇值得炫耀,又是像明星又是大高个的,弄得大家都以为他是喝多了吹嘘呢,那么好的丫头,又是省城的,能给你家双全,别吹了,喝多酒吹牛也要有个谱,还像明星,你怎么不说就是明星。
徐志武是村里有名的地-痞,放局赌牌坑蒙拐骗,家里的地也不种包出去,一年到头你就看不到他有个正经营业,这扎一头那扎一头,他和徐志文长的很像,父母死的早两兄弟的生活方式完全是两种极端,一个努力渴望成功的卑微,一个不学无术混吃混喝的无所谓。
一年到头得靠着哥哥救济他一些钱,遂当徐志文安排人回到农村来吃大锅菜和狗肉时,徐志武安排的很好,请了四婶五婶过来帮忙做饭,白酒人家自己带,啤酒饮料水果都弄好,火炕烧得热热乎乎。
徐志武对徐斌的态度就很好,他对谁都很好,坑蒙到了最后目标就只能是家里人,要没有一个好态度和一个巧嘴,家里亲戚谁能愿意帮他,见到徐斌很热情,扔了一个大棚里的通红柿子给他,见他要坐下玩,马上就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