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的大手便拂过她仿佛柔若无骨的身体,或轻或重地摩挲揉捏,哄着她:“朕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岚琪娇软的肌肤一寸寸在玄烨的手下变红,虽然并非第一次在营帐**赴**,但此番经历实在难得,又有久别胜新婚的意味,**几度无须赘述,只知翌日晨起,岚琪更加觉得身子绵软无力,奈何玄烨精神奕奕,将她独自留下歇息半天,自己又去忙要紧的事。
待得日上三竿,玄烨又匆匆回来,岚琪也已梳洗打扮齐整,皇帝问她饿不饿,听说进了些点心了,便笑:“朕领你去一处瞧瞧,朕离京时路过,他们说回来若赶得巧能见到盛景,没想到真是遇见了,这就走。”
岚琪却拉住问:“皇上,太皇太后那里要怎么办?别的人说闲话臣妾不怕,就怕太皇太后生气。”
“总有朕在,皇祖母还不知道你我的脾气,出来了就别想了,朕想你散心快活才让常宁去接的,别叫他白辛苦一场。”玄烨不以为意,之后更是大大方方带着“宫女”出行,随行的人见过德嫔的极少,此行本就有宫女,皇帝带了几个过来,还是全留在原先的队伍里跟着太子,谁又计较呢。
可宫里头活生生少了一个妃嫔,还是当今宠妃德嫔娘娘,可就由不得人不计较了,一夜过去,不晓得宫里从哪个角落传出来的谣言,说德嫔与恭亲王私通逃匿,话是十足的难听,下狠劲地戳着宫闱敏感之处,偏又这么巧,德嫔称病闭门谢客了。
宫里的人好奇,少不得想去永和宫一探究竟,但毕竟岚琪有德嫔之尊,太皇太后和太后不发话,抑或佟贵妃、温妃不计较,永和宫的门还真轻易不能进,慈宁宫里一早听说时,太皇太后信的是岚琪病了,打发太医来瞧,结果回去后太医的话模棱两可,并说没见到本人,多多少少传出慈宁宫,宫里一时又沸沸扬扬。
太皇太后果然生气,再派苏麻喇嬷嬷来看,环春这才挡不住,让嬷嬷亲眼瞧见了空荡荡的寝殿,而刚才隔着帘子伸出胳膊把脉的,也是绿珠装的,几人都跪求嬷嬷不要告诉太皇太后,被嬷嬷拧了耳朵骂:“糊涂东西,太皇太后能瞒?再瞒下去,多难听的话都要出来了。”
可等嬷嬷不安地折回慈宁宫,太皇太后却告诉她:“不必查了,是出宫去了。刚才有人来禀告,说玄烨让常宁来把人接走的,怕我不同意先斩后奏,昨晚半夜人都到玄烨身边了,今天一早才来禀告。玄烨胡闹,岚琪那孩子也没脑子,这样的事她不肯,常宁还绑了她吗?两个糊涂东西,宫里头,亲贵里头,不定要怎么说这件事,玄烨身边还跟着太子呢。”
嬷嬷也只能劝:“毕竟没宣扬,不过是没影儿的谣传,到时候皇上安安生生回来,德嫔娘娘再好端端到人前,皇上不在乎的话,那些人说什么都没用。您先别生气,好在人都安全不是,等回来了您再教训几句不迟。”
太皇太后无奈地笑:“教训是必然的,我管得岚琪越紧,她将来才更明白轻重,在人前也更懂尊贵。刚才担心有不好的事才烦躁,知道他们都好,就好好玩几天吧,做皇帝不容易,做皇帝的女人更难。”
远在京城外的一双人,完全不知宫里头的热闹,仿佛放下所有心事,玄烨带着岚琪一路出了营帐,走远后便抱她共骑一乘,策马直奔营帐几里外的地方,似爬上了高坡,可将近时玄烨却用帕子蒙住了她的眼睛,再慢悠悠引马前行,岚琪慌慌张张地被他从高高的马身抱下来,一步步蹒跚小心地跟着走,只听见玄烨说:“这里很多石头,慢慢些,不着急……”
“皇上,把帕子解开吧,臣妾晕。”岚琪被蒙着眼,有光感却什么也看不见,好在终有在一处定下了,腰上被皇帝搂住,她稍稍挣扎了一下说,“皇上,别人看见了。”
“都在后头背过身的,哪个看,多事。”玄烨却嗔她,而后才稍稍解开帕子,透出一点点光让她适应,等她说睁得开眼了,才倏然抽开丝巾,听见岚琪惊讶出声,皇帝满意地笑了。
映入眼帘的,是茫茫一片桃花林,居高临下,满目嫣红,娇嫩柔软的颜色,桃花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岚琪从未见过这么多桃花一同盛开的景象。
玄烨笑道:“这里天高地阔,这样才真正是赏花,朕知道你也一定烦闷紫禁城四面高墙的束缚,朕亦如是,何况你?”
岚琪自觉身子都轻盈起来,春风徐徐,偶尔几缕极淡极淡的清香,几乎捉摸不到,甚至是她自己臆想出来,可就是觉得肌骨松弛,浑身畅意,兴许也是玄烨说的,这里天高地阔,无拘无束。
“离京时路过这里,听说若是回京赶得巧就能瞧见开花盛景,但若气候不好或早或迟,就见不到了,可不知是你的缘分,还是朕的缘分,到底赶上了,一定想要你来瞧瞧,虽然派了常宁去,还是怕你不来。”玄烨拥着岚琪,闻不到花香却能闻见她颈间自有的气息,笑着说,“回来见到常宁,那小子还跟朕打哑谜,朕进帐子前都担心看不到你,好歹你是来了。明明只有半个月,为何朕这一次,会那么想你?”
“皇上?”岚琪也不明白。
可玄烨却有答案,依偎着她,言语中透着悲伤:“朕安置了两位皇后的陵寝,之后只剩下每年祭奠,修墓修陵,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她们明明都曾经是朕的妻子,可都离朕而去,钮祜禄氏尚可,赫舍里皇后与朕同患难,却不能共享福,岚琪……你答应了朕的,我们要伴一辈子。”
“皇上……”岚琪心里又暖又疼,才明白玄烨为何这么冲动地把自己弄出宫,喜忧参半的情绪纠缠着他,他等不及到宫里再去排解了,自己永远也不会忘了当年乾清宫外雨幕中皇帝的背影,对于亡妻的不舍,不是她该嫉妒的旧情,而是这个男人值得托付的证明,他若是无情人,自己的情意又算什么?
岚琪娇然笑:“臣妾答应好几回了,您再问,臣妾可要收利息啦。”
“你啊……”玄烨心情顿时明朗,抱起她转过身亲吻,“利息怎么算?今夜算么?”
“皇上!”想到后面的侍卫可能会听见,乌雅岚琪的脸比桃花更红。
而此刻深宫里,永和宫门前热热闹闹,似乎是有妃嫔们要来探疾,环春拦着不让进,未免有些口舌之争,相邻的承乾宫里也听见动静,佟贵妃不耐烦地听青莲诉说,霍然起身道:“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