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潮水一般的退下,浑身是血的夏侯惇终于稍稍喘了口气,不过他并不敢掉以轻心,一边令守城军士抓紧休息,一边在城头上來回巡弋。依着这三日守城的经验,冀州军攻城分为两部,之间几乎沒有间断,即便是偶尔退却,也只是间隔一两个时辰,换上另一部休息好了的冀州军。
冀州军兵多能轮换休息,他却不能休息,三天的守城战下來,守城的曹兵只剩下六千余人,只有当初出兖州时的三分之一!就算这三分之一的将士也都早已经伤痕累累,精疲力尽,随时都有可能崩溃。若非自己和族弟亲临前线,只怕此刻原武城早就守不住了!
“最后一天了,兄弟们!再加把劲!挺过了这最后一晚,明天一早咱们就退回兖州去!”托着疲惫的身子在城头上走着,夏侯惇在按按的给部众们打着气。
夏侯惇暗暗在心里念叨着:“一定要守住啊,已经是最后一晚了,只要能坚持过这最后一晚,明日就是十日之期!”
前方的战事刚刚停歇,文远就收到了张杨报來的消息,居然还是沒有攻下!夏侯惇这是准备破釜沉舟与原武共存亡吗?赵云和张杨攻打原武数日不可谓不尽力,竟然不能攻下这通往兖州的最后一道关隘!
了战报,文远心中不禁一阵烦闷,随着战事的焦灼,文远的心中的不安也在不断累积。他实在不清楚曹兵为何越打越顽强的原因,总觉着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烦恼之下,文远道:“周仓!备马,我要出营一趟!”
周仓一愣道:“主公,都这么晚了,你这是要上哪去?”
文远道:“去营外转一圈,散散心。”
周仓不敢怠慢,连忙点了几十个玄缨卫,向营外驰去。
一路之上,文远所遇都是激战了一日正陆续回营休息的张杨军,文远虽温言安慰,心里却更见烦闷。
文远出了营,一路往东疾驰而去,周仓举着火把追上來道:“主公,这外面晚上黑灯瞎火的,说不定有猛兽出沒,您可要小心。”
文远正心情郁闷,闻言不悦道:“纵有些畜生,我又有何惧?”
周仓忙陪笑道:“以主公的武艺,自然是不怕的,俺只是怕有些狡猾的畜生偷袭……”
“偷袭?”文远闻言,顿时勒住战马,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