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已经有修行的底子,丹田之中也有一条黄鳅在那摇头摆尾,更有北极寒沙,混元金斗,不是一无是处的凡人。
这般修行,余沧海足足花了五日功夫,才堪堪把那真鳅变化练成。
只见,此刻余沧海丹田之中的黄鳅真气虽只有数寸来长,小指粗细,但却黄中带黑,黑中泛青,比之前凝练了数倍,精纯了数倍,当可称之为真鳅之气。
随着心法运转,那真鳅在余沧海的丹田之中忽地消散开来,化作数道水精之气在其周身游走,催动气血,演五行相生玄妙,滋养五脏六腑。
下一刻,余沧海张口吐出数口污血,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就这一会的功夫,他那五脏六腑所受伤害已然好了三成,稳定了下来。眼下,便可逐一打通周身被封穴窍,以恢复道行。
但见,那周身经脉之中的水精之气又复在其丹田缓缓聚拢,化作一条真鳅来。此番,余沧海好似重头修行一般,要重以自家手段,重新开窍筑基。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中年大叔在旁教导。
原本修行,当先开窍,后筑基。但此刻余沧海周身穴窍被封,独有丹田气海之中新炼出来的一道真鳅之气。没办法,眼下只能以此为基,先打开那七处根基穴窍。
余沧海对那七处穴窍所在早就烂熟于心,但见那真鳅散开,化作七道水精之气缓缓游走到那七处穴窍之中,小心翼翼的温养那七处穴窍,以免引起其中黄鳅真气反应。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但见月光洒在余沧海脸上,猛然露出一股狠戾之色,而后便见其连连喷出一口鲜血来,后背处更是接连发出“噗噗”声音,细细数来,恰好是七声。
“老师?”水盈儿虽然得了老师吩咐,不准别人打搅,但她向来心细,这几日虽然不停帮助黎山镇百姓,但心思却是留了一大半在老师身上。此番一听余沧海所在有异,顿时快步过来,面露担忧之色,小声道:“若是需要盈儿帮手,老师尽管吩咐便是!”
余沧海缓缓睁开眼睛,哑声道:“无妨,盈儿你且去帮助百姓罢。”
水盈儿见老师双眼之中尽是血丝,迟疑道:“老师已连坐了三日,虽说打通穴窍至关重要,但有我等伺候老师,倒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不若休息片刻,切莫要累坏了身子。”
余沧海摇头,挥手示意水盈儿退下。
他刚刚本想以水精之气滋养根基穴窍,以求个徐徐图之,没曾想那他周身穴窍早已和黄鳅真气炼的浑圆如一,无奈下才狠下心来,一鼓作气,连连以穴窍内的黄鳅真气和外面水精之气强制冲破程万里真气封锁,一股脑的把七处根基穴窍尽数冲开。
这番下来,让他原本好转的内伤又复加重几分,才猛然间吐出一口鲜血来。
不过,他心中倒也不急,既然这七处根基穴窍已开,那么便算是开了穴窍,筑了根基,只待日后养好伤后把周身穴窍缓缓冲开。
余沧海收拢心思,把心神缓缓沉入那七个根基穴窍之中,而后便运转心法。
只见,那根基穴窍之中皆有一条数尺来长的黄鳅在里面摇头摆尾,正缓缓吞噬水精之气。这七条黄鳅乃是原本的黄鳅真气,还需要他把其炼成真鳅才可。
那真鳅变化已然了然于胸,同时又可源源不断炼化外界水精之气,所以不过一夜工夫,那七条黄鳅尽数被他炼成了真鳅变化,变得黄中带黑,黑中泛青,只有半尺来长,却是凝练了数倍。
当下,又过了五六日的时日。这五六日的时日当中,余沧海并未去以真鳅之气冲开被封的其他穴窍,而是把心思尽数放在滋养五脏六腑之上。
水精之气素来就善于滋养肉身,何况余沧海还懂五行相生的玄妙,虽只有五六日功夫,但余沧海之前所受的内伤也尽数复原,差的便是穴窍还未冲开而已。
静坐了十来个日夜,余沧海终于站起身来,在这黎山镇中缓缓行走。
他所到之处,这黎山镇虽说有水盈儿王老货一众帮助,但也是残垣断壁,没有一间好的房屋。余沧海心中叹息,只道这是他犯下的罪孽,当可把剩余百姓安置好后才能离开。
待他又唤来水盈儿,知道这黎山镇只剩下不过两三百的人口之后,即便他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也心神打动,整个人晃了晃,若不是水盈儿在旁扶住,早就摔倒在地。
“罪孽啊,罪孽啊!”余沧海眼圈泛红,对着水盈儿道:“盈儿,你一定要把这剩下的人口安置妥当,切莫再增添我的罪孽。”
水盈儿点头:“老师放心,盈儿定不负老师所托,这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