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龟丞相一看自家大王要把自己送给水眼外的“小友”,顿时便吓破了胆,屎尿齐出,大哭:“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呐。求大王看在老臣一片忠心,扶伺大王多年的份上,千万莫要把老臣送与那小贼啊。大王不方便前去,这道路老臣也是知晓的,老臣愿前去跑腿,大王只管在家便是。再者,若大王此番把老臣送将出去,也就是说明大王怕了那小贼,日后传了出去,大王还怎么在这水路之中立足?想大王数百年的英明,怎能这样平白丢了面皮,为旁人留下笑柄?”
白蛇精一听,脚下一顿,便把龟丞相仍在一旁。
“你这老王八说的倒也有些道理。”白蛇精点点头,道:“倘若就此留下笑柄,本大王当真无甚颜面。也罢,你这老王八就从后门去请本大王的盈儿去。待打退了小贼,抢回宝贝后,你也算是将功赎罪。”
那龟丞相一听,顿时大喜,换了身衣裳后,便孤身一人从白龙宫后门去了。
又过了三日,王老货整了整衣衫,兀自又到那水眼处叫骂。打这老货从小到大,从未向这三日这般风光过,也从未想过,他一个蛤蟆精居然能把自家天敌堵在家中随便叫骂。
这老货越发爽快,好似一个泼妇一般,一丝节操都无。
正午时分,金乌高悬,只见通天河面上一艘小渔船似缓实急,往余沧海一众驶来。这小渔船上并无人划桨,也无扬帆,若是被凡人见到,定大呼不可思议。
待这小渔船驶到余沧海近前,便停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后,那虾先锋忽地从河水下冒出,恭声道:“老爷,虾先锋幸不辱命,把老爷的座船寻了来。”
只见余沧海身披周天星斗道袍,头发拢成道髻,上面叉了根颇新的发簪,满脸微笑:“此番辛苦你了,这小渔船虽不是甚宝贝,但也是老爷我打小用惯了的,能够从百里之外寻到,也颇为不易了。你且休息半日,再和一众兄弟到河底洗练玄冥真煞罢。”
虾先锋得了自家老爷的夸赞,满心欢喜,道:“小的不累,这就为老爷洗练真煞去了!”
说罢,便又沉入水下!
那虾先锋和一众道兵被自家老爷吩咐在通天河底洗练玄冥真煞不提,余沧海抬脚上了小渔船后,便从腰间摘下巴掌大小的乌云兜在手中把玩。
这三日来,他虽一边吩咐王老货每日到水眼处叫骂,一边又遣虾先锋去寻小渔船,但自家也没闲着,以黄鳅真气的滋养之功,他也花了三日时间才堪堪把一身伤给养好。按他的打算,今日便要离开此地了。毕竟,说破天去,他和那白蛇精龟丞相也无甚大仇怨。之前一追百里水路,不过是因为他被统摄灵兽灭杀经中的杀伐意念蒙蔽了念头罢了。
只是现今他忽然又有了想法!
这乌云兜乃是白蛇精的宝贝,他三日前仓促之下不过是以大诸天云禁妙法禁制同源之妙,这才夺了过来。恰好现今那白蛇精被吓破了胆不敢出来,此处水域倒也算是平静,便想在此把乌云兜给彻底祭炼了。
余沧海本就不是墨迹的人儿,既然想到此处,便直接坐在船头,开始祭炼乌云兜来。
但见余沧海伸手一指,那乌云兜中便飞出一团拳头大小的云朵,正是他三日前以北极寒沙打入云禁妙法禁制而成的小云朵。
乌云兜乃是以云禁妙法禁制,采集乌云雷电祭炼成,用这些北极寒沙乃是画蛇添足,多余了。待余沧海把那七十二粒北极寒沙收归丹田气海之中后,并无丝毫停歇,而是运炼黄鳅真气,开始祭炼起那乌云兜中的诸天云禁妙法禁制。
这诸天云禁妙法祭炼制的宝贝很是玄妙,除了能够向之前白蛇精那般困人以外,最重要的便是用作代步只用,那水雷不过是增添了一些护身的妙用。若不然,在驾驭乌云遨游之时,被敌人儿随手就驱散了云气,还有甚用处?
当然,这乌云兜还有一处用处乃是现下余沧海最为喜欢的。这用处不是代步亦不是争斗困敌,而是储物用途。想他修行至今,虽有法门妙术,但日常使用之处不是放在身上便是留在小渔船之中,忒不方便。
方才说道余沧海把黄鳅真气送入乌云兜中开始祭炼其中的云禁禁制,要彻底把这宝贝归于私有之物。因余沧海得了诸天云禁妙法的传承,这黄鳅真气一进入乌云兜之中,须臾之间便祭炼了一道禁制。而后余沧海并未停歇,一鼓作气的把丹田气海之中的黄鳅真气往乌云兜中送去。
也是余沧海根基牢固,黄鳅真气浑厚,凝煞的功夫已然有了四五层,不消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便把这乌云兜中七十二道地煞禁制祭炼了一半儿,比那白蛇精两百年的祭炼功夫还要多上九道。
此番祭炼宝贝便可看出,若是不得真传,耗费百年光阴也不敌旁人盏茶功夫。